城楼上的百姓顿都收声,呆呆看着城下的女王,看着她解开颈间束带,扬手甩去,红色的披风顿飞上半空,眨眼便被微弱的风吹走,她毫不在乎,抬手取下头盔顺手一抛,满头乌发飘散于风中,又解下铠甲任其哗啦落地,暴露内里薄弱的红色中衣。
“青王!”厉则行打顿时前,想劝止她。
可这都不能阻那雪亮的刀光贯向那白衣薄弱的女子,顷刻间有人闭上双目,不敢目睹。然后全场都沉寂无声,仿佛都在等候那一声惨叫,等候头颅落地的悲嚎。
“降者跪!反者斩!”
话落,在统统人征呆之时,谷仞拔出腰间宝刀,闪电般砍向面前的人,中午的日头明灿灿的晃起一片雪亮的刀光,刀光里风独影了然的浅浅一笑。
在叛军们浮想连翩之时,谷仞走下木台,那刻全校场的人都看着他,在那些存眷的目光里,他仿佛感觉回到了昔日,有了跟从风青冉视巡全军之时的威风与尊荣,因而在那些目光里,谷仞满面的笑,一步一步走近风独影,目中有着近乎猖獗的热切。
风独影提刀而立,傲视天下,声震九空:“降者跪!反者斩!”
那一日,半空上驭雕而来的兵士令百姓影象深切,从而后风独影被百姓敬称为“凤王”,因为只要凤凰才可令百鸟昂首,而能差遣大雕为坐骑的青王天然就是天上的凤凰下凡!
一时,城上城下皆为她气势所震,鸦雀无声。
城楼上余下的百姓瑟瑟颤栗,任是惊骇万分也不敢再收回一点声音;城下将士满腔气愤,直恨不得立时杀进城去,将叛军斩于刀下!却只要风独影毫无动容,神采里有一种近乎淡然的安静,唯有目中一点寒芒如刺。
风独影抬首望向城楼百姓,凤目敞亮,声音冷峻,“孤入城,尔等勿要多言妄动!”
短短的间隔,不过半晌,谷仞已站在风独影跟前,一丈之距,两人面劈面,一个神采冷酷,一个笑容独特。
校场前有一处丈高的木台,本是昔日都副练兵时地看台,现在台上一把太师椅上坐着谷仞,目睹风独影到来,他站起家,目中那种猖獗的热切更是浓烈了,“风独影,你终因而来了啊!”
“风独影……”他抬步再次走近,脸上浮起阴冷的笑,“本将本日要你来,不为其他,只为……”他移头环顾一圈,对劲地看到统统人的都谛视着他,因而他不紧不慢的吐出,“只为在万人之前,亲手杀了你!”既不能东山复兴,亦不肯再过那蛇藏鼠行的日子,那便来个玉石俱毁――杀死青王,留名史册――即算是遗臭万年,那也不枉这平生!
没有惨叫,沉寂如渊的校场上,一道嗓音如冰下清流缓缓贯入耳中,睁眼看去,顿都呆了。
“降者跪!反者斩!”
现在站得近,目光相对间,谷仞模糊感觉面前之人的端倪及那种安闲不迫的神采有些似曾了解,但他很快便甩开了。他看着风独影,看着这名震天下的人物,现在竟然是他掌中待宰羔羊,因而胸腔里那股镇静如何也止不住,从他的脸上,他的眼中,明显白白的透露。
风独影转头抬步走向溱城,到了城门前,城门启开一道缝,放她入内后又立时紧紧闭合,身后千军万马焦灼如焚,想要跟从而去,却为王命军令所缚!
“啊……”
谷仞不明白青王为甚么会到本日才来溱城,只是这数日的围困,数日的惊奇,已磨去了他的斗志,现在望着城楼密密麻麻气势滔天的铁骑,看着千军万马之前如凤凰般刺眼的女子,他只要满腔的怨毒。
心中的仇与恨,令他满头满脑都只要一个动机。
汇合后,风独影并未安息,即直奔溱城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