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寒喧数声,相对落座。
一殿的宫人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拜别,然后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望向了独一在坐的清徽君。
久遥用过膳后,回了英寿宫,香仪见了他,立马欢畅地迎上前来,“清徽君,你叫我筹办的东西我都备好了。”
“清徽君,主上如许不思饮食,长此以往,身子可如何吃得消啊?”叶莲舟忧心忡忡隧道。
面前的人身材于男人来讲有些矮小,穿戴墨青色的旧袍子,脚踏草鞋,背负长剑,鬓发狼藉,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或许是为了共同矮小的身材,他的脸也生得小巧,还是女子那种清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颀长的眼睛,笑眯眯的神情,看起来实不像身怀绝技的人,倒似个贪玩的孩子刚从泥地里玩耍返来。
久遥看着那远去的矮小身影,这是一个比杜康更可骇的人,这王宫上高低下统统的人与事都瞒不过那双笑得如一弯弦月的眼睛。
两人回到凤影宫,炊事早已摆好,风独影落座,一旁服侍的女史叶莲舟先给她盛了一碗汤,喝着汤时,猛听得殿外青鸟一声长啸,殿里的人不约而同都被惊了下,风独影碗里的汤洒出,打湿了衣裳下摆。
“哦,吝啬鬼返来了啊。”一个安静无波。
“呐,你的药!唉,离了我后你竟然沦落到如此境地,不幸啊可悲啊可叹啊……”一个点头晃恼满脸感慨。
“这时候叫,但是还没有喂它?”久眺望一眼殿外道。青鸟长得越大,食量便也越大,每日都得吃三顿,顿顿都需十几斤生肉。
“相互相互。”久遥起家。
这些天以来,每日三餐久遥都要与她一道用。若换作以往帝都里的凤影将军,她必定是烦不堪烦地拧着眉头甩也不甩地走开,若顾公子多缠几次,她约莫就是凤痕剑出鞘冷叱着“再缠着,本将剁了你的爪子给将士们下酒!”。现在时本日的青王,从不回绝,从未几言,统统听之任之。
“南宫秀?”他念着这个名字,想起丰极曾提到过,不由打量起来。
徐史离座,慎重向久遥躬身施礼,“主上的安乐就是青州的安乐,烦请清徽君操心了。”
朝堂以外的她,仿佛已被层层厚冰严严实实地裹住。
“如此就好。”久遥点头浅笑,“有国相与诸位大人帮手,青州必定承平昌隆,主上也就能放心疗养。”
“清徽君。”窗边的人笑得眉眼弯弯,衬着白净清秀的面宠,实在是让人看得赏心好看标。
仿佛是在看着一团火,炽烈地燃烧着,或许下一刻便将薪烬成灰烟销云散。
风独影步下玉阶,看到殿前立着的久遥并不诧异,只道:“又到膳时了?”
久眺望着她放下的碗,那汤只喝了一半,桌上的饭、菜更是未曾动过。这半月来,都是如此,每顿她都不过进食几口便道饱了,偶然乃至就喝几口汤作罢,若不是他日日一到饭时便去找她,约莫她也不会记得要用膳更不会感觉饿。
“清徽君。”南宫秀笑眯眯地唤回久遥走远的神思。
“南宫大侠。”久微几近是有些咬牙切齿地称呼对方。
久遥每日看着,暗自惊心。
听久遥这般问起,徐史道:“若说事,朝中总有忙不完的事,但自兵变安定后,青州已复承平,有事也只是些平常之事。”
徐史心中一动,凝眸看着劈面意态落拓的男人,沉吟半晌,便道:“主上前些日子身受重伤已是损了元气,为了停歇兵变她带伤上阵,迩来又为朝政劳累,这类种启事导致贵体衰弱肥胖,实需放心保养才是。至于朝中锁事,本是臣等身为人臣的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