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候,青州王都里亦是一片混乱,只因浚城忽起叛军,不过一日便已夺下浚城。
“我们先冲出去。”杜康一手扶着她一手又挥剑刺伤一名追来的黑衣人。
“追!必然要砍下风独影的头来祭青冉公子!”领头的王夻命令。
他们的王现在为了庇护他们浴血奋战!
“风……王……速离……”朱夫子吃力的念着,话音还式微完,头一歪,断气身亡。
刹时,胸膛里一股庞大的悲忿荡漾涌出,如火山发作般冲脑而去,那直令风独影几欲发疯。她仰首一声长啸,如凤鸣九天,含着无以言说的悲怆与痛苦,以深厚的内力传得远远的,在群山环绕里阵阵回荡,震得世人耳鸣目炫。
是我害了他们!
“打死你们这些贼子!”这时,村民们已全数扑向了那些黑衣人。
“白叟家!”风独影手起剑落,将那名黑衣人砍倒,蹲身扶起倒地的朱夫子,却见他喉间一道寸宽的血口,鲜血汩汩而出,明显是无救了。
风独影起家回顾,也不过眨眼间工夫,可入目标是很多村民还未及惨叫便已倒在了刀光里,倒在了血泊里……
他们天然晓得,他们远非刺客的敌手,只盼能阻得刺客半晌,以让他们的王能得隙逃脱。
可这一回,却无一人服从她的号令。
“也……只好如此。”一人答道。
“一起上!”领头人咬牙命令。
“杜康……实在……死于刺杀也不错的。”她喃喃一声,面上浮起惨白而恐惧的笑容,而后提气握剑,刹时剑气如虹,便将飞扑上前的一名黑衣人斩落,却同时激起毒血冲脑,顿面前晕眩,一头栽倒。
风独影点头,站直身,提剑欲战,却发明双臂麻软,不由暗叫不妙,偏头察看,肩头流出的血竟是玄色的,明显箭上带毒。
是我害了他们……
风独影抬目望去,火线是虎视眈眈的黑衣人,穿过那些黑衣人,可见各处无辜村民的尸首,男女长幼皆有,地上的鲜血赤红一遍,流淌脚下,仿佛血湖延展。
也在当时,祠堂里的门俄然开启,朱夫子领头走出,身边与他并肩而出的是风独影救下的那名村汉,两人手中各握着一口刀,那是从衙役手中夺来的。他们身后男女长幼相随,有的手中握着木棍,有的拿着木板,有的赤着双拳,却一个个满脸恐惧的瞪视着那些黑衣人。而在祠堂里,那两名衙役倒是猫着腰悄悄躲在门后,从门缝里看着门外,那满地的尸首与鲜血直吓得他们双腿颤抖。
等那些黑衣人反应过来,面前已无踪迹。
好久后,祠堂的门翻开,两名衙役畏首畏尾的走出,看到祠堂前那满地的尸首,相互胆颤心惊的对望一眼。
刹时,除了围攻杜康的十人外,余下的四十名黑衣人全扑向风独影,手中刀剑寒光闪闪的罩向她,皆是使出了尽力,是以饶是她武功绝伦亦险象环生。
可围攻杜康的三名黑衣人却趁机挥刀刺来,顿时肩背身受三刀,可他现在已得空顾及,双掌连拍,将黑衣人逼退,然后飞身纵起掠至风独影身前,左手扶她一转,避开身前刺来的长剑,右手拾剑一挥,挡开了后边刺来的大刀,再足下连点,负着风独影瞬即跃退数丈。
“贱民不要命了!”那领头人挥刀砍落一个扑向他的村民,看着前那些握着木棍或是赤手空拳便冲上来的村民,胸膛里顿生满腔仇恨,若非当年……本日青州称王的便该是他,这些草介本该是蒲伏于他的脚下才是!刹时眼中凶光一闪,恨声命令:“全都砍了!”
他们的王为他们斩了赃官恶霸!
“风王!”杜康厉喝一声,却不能唤醒风独影的神智。贰心头焦灼,千钧一发之际,他甩脱手中剑,长剑如电飞出,剑柄击在了风独影的腿上,顿让她身形一闪,因而那当胸射来的长箭穿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