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现在风波这般大,我们底子就靠不畴昔!”老渔民这刻也回过神来,忙冲着柳都尉喊道,又抬手指着天空,“暴雨顿时就要来了,我们得从速归去,略加担搁,我们就都得沉在这海里了!”
马车里,北海王的十二子北弈思本在甜睡,这刻被吵醒了,迷含混糊的揉揉眼起来,“父王,我好困了,再安息一会儿好吗?”
风嘶浪吼里,他的声音几不成闻,可拉船的巨鱼却仿佛听到了他的叮咛,最右边的巨鱼头一伏,便潜入海中,半晌后等它再次浮出海面时,刻薄的背脊上驮着昏死畴昔的风独影,然后尾部一摆,庞大的身躯破开风波,游回那艘船前。
“快!”风独影只要简短的一个字。
“是!”众兵士大力划桨。
而有一名老渔民,望了望船头那独一的女子,心生害怕,因而回身扯过柳都尉到一旁,低声道:“这位将军,看这天色风雨欲来,我们不能再追下去了,得快点回岸上去。”
“啥?”柳都尉虎目一瞪,想这老头在谈笑呢,仇敌就在面前哪有放过的事理。
“快!”云舜亲身跃上马车驱马奔驰。
千骑如银潮,迅猛奔去,刹时便是刀光剑影断肢横飞,便有赤色翻飞凄呼厉吼。
“荡舟!”
“是!”
“如此雄兵,怪道无敌!”北海王长叹一声,拔剑在手,“天要亡寡人,寡人亦不肯死于东人之手!”
听得号令,渔船上的柳都尉及众将士无不是心恸神悲:“将军!将军!”
巨鱼拉着的船上,船头立着一道苗条的天青身影,衣袂在海风里猎猎翻飞,可其人无惧风波卓但是立,那等气度风采,仿佛是统御大海的海神出行。
只是,当他们追到海边时,便见两艘大船正升帆而去。
五十丈。
渔民们松一口气,“快!快转舵!”
风独影眉锋一锁,然后移目看了一眼其他船上的渔民,果见也有几人正望着天空扳谈,皆面有忧色。她不由昂首望一眼天空,也只不过这么个把时候,天便不复出海之时的阴沉,云层愈厚,天气亦沉,明显那渔民的话不假。只是北海王已在面前,岂有放过之理,若让其逃脱,只怕今后便得更多的性命与鲜血为代价!她微作沉吟,然后道:“半个时候。”
数十丈以后,风独影领兵追到,见火线路中一员虎将领一众兵士横刀挡道,她未曾有半晌犹疑,只是长剑一挥:“杀!”
再奔行了半刻,便可见火线银甲闪烁,蹄声如雷。
“高将军!”云舜唤一声,然后咬牙纵马而去,赶上北海王的马车,眺望火线,已闻模糊波浪之声,不由大喜过望,“大王!前便利到海边了!只要我们一出海,东人决计追不上了!”
“凤影将军公然是名不虚传!”他抬首望向那自半空盈落铁链的白影,银甲白裳,神容冷然,那便是世无其二的“白凤凰”!
风独影随即对杜康道:“你留下,统领余下的兵士,并传迅与陛下。”
目睹是越来越靠近了,火线北海王的船上蓦地一声大喝“射!”,顿时铁箭如雨,纷繁射来。
“天啦!这莫非真是海中之神不成?”有兵士忍不住喃喃惊叫。
“大王,不好!是东人追来了!”北海左都侯云舜跳下高树,扶起北海王直奔马车,“我们快快上路!”
“将军!将军!将军!”
众将士虽是身临修罗疆场亦面不改色,可面前如此异象倒是平生未见,一时皆是魂惊神呆。
在兵士的搀扶下,云舜挣扎着起家,胸前巨痛令得他垂首,便见右胸一道长长血印汩汩渗着鲜血。那一剑不但折了他的宝刀,竟是连铠甲都划破了,直接伤及身材!好短长的剑法!好深厚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