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人在看着画前的人,画前的人在看着画中人的,仿如镜之两面,模糊类似,却又绝然相反。
恰是世事情幻无常,沧海桑田转眼之间。
六百多年前的风独影与丰极情殇分离,可他们却未曾想到六百多年后,他们的子孙会重续情缘,那一对豆割的璧月会有重合的一日。
“嗯。”风惜云点头。
现在的他们双王同步,可他们是否能如六百多年前的他们一样,横扫六合之时并肩而战,江山一统以后共享天下?
“本日我们并肩而战,他朝我们并肩治天下,百年以后我们同立凌霄殿上笑看后代百姓。”他紧紧握着她的手道。
大东景炎二十七年,冬。
两人侧目相看,看得相互眼底深处的那一点迷惑。
丰兰息闻言心头缓缓一松,握着的手却没有放开,“我们走吧,该上路了。”
她心头微震,各种庞大的情感瞬息涌出,看着劈面那双纯黑深幽的眸子,半晌后,她终是轻声答允:“这平生,我永不会背弃于你。”
走过十余年的光阴,两人再次踏入这凌霄殿。
一个红梅吐艳晨风清寒的凌晨,青州女王风惜云与雍州之王丰兰息来到凌霄殿前。
九幅画像里,独一的女子便是第一代青州女王风独影,而那位面貌俊美慑人的便是第一代丰国之王丰极。
丰兰息闻言,想起落英山一战,顿时心头一紧,移目看着风惜云,见她面上浮起怜惜之情,他瞬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也不能说全然不知。”丰兰息却道,“当年威烈帝敢封王分国,或心底早已推测会有本日之局。”
恍然间,十年前的阿谁赌约涌上两民气头。
一个传奇已结束,另一个传奇正开端。
凌霄殿里一时沉寂。
凌霄殿的门再次闭阖,两人联袂而去,踏上属于他们的征途,缔造属于他们的传说。
看着画像上的那些先祖,看着那些风华还是的豪杰们,再看今时本日之大东,两人都不由心生感慨。
风惜云闻言侧首看他,目光落在他额间的那一弯墨月上,“那我们的先祖定不会推测我们有本日。”
不管磨难与甘苦,他们能够平生执手不离?
(完)
“输的人永不能背弃赢的人!”
画中的他们自少时相遇,到交战天下,到坐拥江山,平生同心同德休咎与共,那我们呢?
推开殿门,凌霄殿里统统还是,墙上画像里的那些人亦如当初,只是看着画像的人已非昔日稚嫩少年。
肃立好久,风惜云的目光移向右边最末的画像,看着画中男人的背影,感喟道:“画中的清徽君背对天下,是不能面对天下还是不肯面对天下,想来他本身也没法理清。”她如此感慨时,思及本身,心底里模糊有些能了解这位先祖冲突的表情。
丰兰息一怔,侧首看她,看着她额间的那一轮玉月,神思不由怔忡。
“六百多年的光阴,已让大东脸孔全非,可缔建大东王朝的他们并不晓得,画像上的他们永久是风华正茂。”风惜云轻叹道。
那么,他们谁输?谁赢?
那一刻,两人迷惑而苍茫。
她一怔,侧首看他。
画前的两人,容颜已变,表情已改,身份更分歧昔日,现在的他们是一州之王,已手握半壁江山,天下唾手可得。
现在,画中的风独影与丰极是白衣墨裳,而画前的风惜云与丰兰息亦是白衣墨裳。六百多年的光阴,让许很多多的人事物化作烟云,便是江山亦将改朝换代,可也有一些却如宿命般未曾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