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文帝拉着两姐弟的手笑开了花,久久不肯放开。这两姐弟倒是得他欢心,南宫辰固然对他现在不靠近,但他倒是非常看好这个九皇子,将来必成大器!不愧是沐姝挑中的人选,公然合贰情意。
沐姝笑着迈步坐到羽文帝下方,一边煮茶一边搭话:“想不到常日里威震八方的父皇,竟然是个‘老顽童’,学人家微服私访就罢了,还偷听儿臣们说话!”
南宫辰内心实在还是挺想与羽文帝靠近些,只是不知该如何做。沐姝看着焦急,帮着插话道:“戚氏聪明贤淑又多才多艺,与儿臣非常合得来。”实在以戚氏的脑筋和度量,扳倒严皇后也并非没有能够。
他的眼神通俗,仿佛还带着点点暖和之色,眼角虽有丝丝细纹却不显老。一对浓眉威风凛冽,紧抿的唇看起来并不喜谈笑。沐姝从速拉着南宫辰上前施礼,齐声道:“儿臣拜见父皇!”
又道:“那么何为‘为官之道’,何为‘为君之道’?”
沐姝浅酌了一口清茗,还不放过南宫辰,继而问道:“那又如何做到开承平乱世呢?”“这......”这回南宫辰算是被沐姝问倒了,久久没有答上来。
沐姝真光荣羽文帝在宫外另安设了一处宅子,住在宫里那种阴沉森的处所,迟早会疯掉的。大监已在房外催了好几声,羽文帝才意犹未尽的起家出门。
看得出来他很拘束,另有些严峻,毕竟他与这个父皇只见过几面罢了,形同陌路。只要同沐姝在一处,南宫辰才不会如此拘束,闪现出孩子心性。
羽文帝又同沐姝姐弟闲谈了好一会儿,夸了夸沐姝的茶艺又鼓励南宫辰,让他勤奋读书。直到宫里的寺人前来传话,众嫔妃好几个时候没见着皇上,那里都找不到催着他回宫。
不过南宫辰不晓得就是不晓得,毫不会顾面子不懂装懂,不耻下问着:“辰儿痴顽,还请皇姐不吝见教!”沐姝一脸暖和笑意,一字一句道:“文臣不爱钱,武臣不吝命,天下当承平!”
南宫辰微微一笑,毫不游移的张口就来:“不妄求,则心安,不妄做,则身安。此乃为人之道。一则中庸,二则慎独,此为处世之道。”沐姝听着略略点头,倒是有两把刷子,确切是个可造之材!
羽文帝朝南宫辰招手,表示他坐过来。南宫辰下认识往沐姝那看了一眼,获得后者的暗许,他才恭敬上前,端端方正、规端方矩的坐在羽文帝身侧。
沐姝与南宫辰齐齐看向书房门口,只见一个身穿金黄色龙袍、脚踏锦履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南宫辰拱手而笑,自傲满满道:“请皇姐见教!”沐姝苗条的手指小扣着桌面,不过是考虑了几个刹时,便脱口而出:“那就先问你个简朴的。何为‘为人之道’,何为‘处世之道’?”
“辰儿仿佛比前次寿宴上看起来更高更壮了。”羽文帝拍了拍南宫辰的肩膀说道。南宫辰紧抿着唇,晦涩的开口:“回父皇,皇姐对儿臣照顾有加,还给儿臣请了技艺师父,以是身子比之前强健了很多。”南宫辰话里眼里尽是疏离,羽文帝又怎会看不见。
无疑,沐姝的话又使羽文帝龙颜大悦,此时现在他才体味到了后代膝下承欢的嫡亲之乐。亲情,在皇室中自古是弥足贵重的,那是只在平常百姓家才有的敦睦之景。
沐姝将煮好的热茶恭恭敬敬地呈到羽文帝手中,边笑答:“因为儿臣与父皇靠近啊!”对于靠近的人,总会不自发健忘了设防,忘了尊卑。沐姝内心明白,羽文帝是至心肠待她好,如同亲生女儿普通,乃至赛过亲生女儿!
南宫辰闻及,顿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会心一笑,还未开口只闻声几道清脆清脆的掌声在书房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