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风矜持一笑,悄悄地闭上了双眸。
顾城风将她抱到腿上,见她眉眼之间仍然一片悦色,非常高兴的模样,拿根手指一刮她的鼻尖,数落着,语气却带着放纵,“你呀,方才玩弄我的一品武将有这么高兴么?”
“不会吧,没传闻过比来有人得麻风,会不会是出水痘?”
贺锦年平生第一次挑起了购物欲。她冲一个货担边,与世人挤着,挑动手工并不精美的玉佩手饰,买五十文一盒的胭脂水粉,逛着街边的小摊,吃一小碗的豆腐脑,买了一堆零琐细碎玩的。
转首看向贺锦年时,只见她一身洁白纱裙,虽说没有多余娇娆色彩,但那裙底层层叠叠如荷叶边的裙裾实在太震憾民气了,他嘴角强压住笑意,谨声道:“下官西索月给摄政王殿下存候!”
彻夜,宴无好宴,恐怕是鸿门宴!
“我当时这信觉得真,便问父亲,如果有人拜菩萨时,菩萨翻了跟斗,那这小我是不是天上的玉皇大帝了?”贺锦年说到此,悄悄笑开,想起年幼时,自已也曾经有过天真浪漫的光阴,觉得哪吒真的关在塔里,以是,每归去寺庙看到七层浮图塔时,会对着塔镇静地招手,“哪吒,我来看你了!”
“殿下这一起辛苦,有请,有请――”
不知人群中谁先喊了声,“是清王殿下的坐驾,殿下终究来了!”
贺锦年靠近几分,脸上似笑非笑的意味更深了一些,追加了一句,“索大人,记得,宴后,敏捷来本王寝房――试装!”
在他的舱房边有一间专门的配房,全收着女子的宫裙,环饰,胭脂水粉,他原想带到扬州,只等着两人扬州相见,让她为他穿上女红妆。
贺锦年跟着顾城风刚上马车,人群簇动后,俄然静了下来,只见从清王府的御驾高低来的一对白衣的男女,男人戴着银色面具,女子戴着红色昏黄面纱,却还是引得世人屏息谛视,只觉清风中,男人乌黑的宽袍与女子裙裙交叉飞扬,宫灯粼粼幻影下,这一对男女竟似从瑶池而来,带着不食人间炊火的气味。
肩舆行了不到半个时候,便来到了定州最繁华的夜市,比起船埠那埋没着声色的淫靡,这里的夜市明显是男女情侣的天下。
她从不在穿衣打扮上放心机,平日讲究的是如何简朴费事就如何穿。
马车开动时,贺锦年扔上脸上的面纱,灵巧地盘膝在顾城风的足下,为他悄悄拿捏着膝上的穴位。
他们象统统的情侣一样,逛遍城隍庙、月老台,燃一断香,慎重落膝磕首,期许生生世世。
如醍醐灌顶,几个大魏朝庭命官已抢先而至,为首打着揖,已然开口,“清王殿下,本日乃古候收义女之喜,古公令我等在此等待殿下多时!”
然后,站起家,取出怀中的锦帕,唯恐顾城风会嫌脏,象模象样地当真擦拭起长椅,嘴里还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洁净的,洁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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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却乐翻了天,恨不得把面前活脱脱的少女摄政王记刻在脑筋里,来日,时不时地翻忆出来乐一乐,偷偷打量之际,西索月还内心连番暗笑:摄政王这下亏大了,为了埋没身份,竟肯屈作女子打扮。
顾城风双目微沉,“如何,索大人也想尝尝朕给锦儿买的裙子?”
“嗯?如何说?”顾城风身长玉立,夜风拂太长袍,轻缓地拍打着贺锦年。
“哎呀,那更不得了,女娃儿这么有气势,那长大了岂不要成为……”娘娘两字被她及时收住,“宰相的夫人!”说着,挠了一下脖子,似是自语,“也不晓得身上长了甚么,这两天痒得要命!”
西索月已以马车旁静候多时,见帝王手上拎着一堆的东西,嘴角模糊一抽,仓猝上前接过,微微一瞥,本来竟是一件件女子的宫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