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暴露了一些犹疑之色,但渡云所说,乃是要仰仗她的便当,倒叫他不好直接回绝。
渡云也晓得她固然大要胆小,但一旦决定的事情,是谁也劝不动的。因而微微沉吟了一下,才笑道:“也好,那你还是同我一起,省的再叨扰赵先生。”
赵元便应了,又从桌上盒中取了一盘盘香,放在炉中扑灭了,拿进了陈素冰他们房中。
到了二日一早,陈素青和阿福起来时,赵元已经立于堂中,手中拿着扇子,筹办生火。阿福见了,仓猝接过他的扇子。陈素青见他神采不好,忙问道:“夙起打过坐了吗?”
对于阿福的去留,陈素青没有资格决定,只是委宛道:“风苦雪寒,山艰水险,阿福女人能受得住吗?”
赵元悄悄摆了摆袖,道:“阿福给我帮了很多忙,不然我真要吃不消了。”
陈素青手中拿着生火的竹扇,卷着袖子,迎了上来,略带着歉意,道:“禅师,实在不美意义,是我考了吧不周,差点害得阿福受了伤。”
陈素青用刚烧好的水给他泡了一杯茶,渡云接过以后,又道:“所幸都没有事,我也就放心了。”
梅逸尘微浅笑了笑,道:”只能趴着睡,但是睡不结壮。“
赵元还未从房中出来,周隐便仓促的上了山来,陈素冰对于他的到来也不奇特,但看到他身后的渡云时,又不免有些惊奇。
渡云也没有持续这个话题,只是道:”我听闻,这几日陈女人要去洛阳了?“
陈素青看他神采,有几分安闲,几分淡定,便晓得他左券在持。何况他的技艺,本身也是见过,又几次助他家,此时若说心胸剖测,也是不成能。
陈素青闻言,不由吃惊,她这里才说要去洛阳,那边渡云也恰好要去洛阳办事,未免太巧了。
阿福见了,忙走到渡云坐前,拉了拉他的衣摆,渡云回顾望了她一眼,便微微蹙眉。
陈素青一边谢了他的体贴,一边将他迎进了屋中,道:“我也没事,只要梅公子和舍妹受了点小伤。”说到这里,她又看了一眼周隐,道:“不过怀机已经治了,没甚么大碍了。”
陈素青瞥见她走了过来,只瞥见她略带祈求的眼神,却不解其意,便问渡云道:“阿福女人这是?”
只能对渡云道:“禅师同业,天然求之不得,但我此去,凶恶非常,不敢再拖累禅师受难。”
赵元叹了口气,低声道:“心不定,打不成坐的。”
陈素青叹了口气,苦笑道:“都是些曲解,不是江湖夙敌,一时不察,才受了伤。”
渡云闻言,只是笑而不语的看着她,也未几言。
渡云笑道:”如此恰好,永福寺的方丈托了我一桩事情,要我送一件佛宝去白马寺,如此一来,我也可仰仗陈女人之光,得些便利。“
陈素青闻言,不由看向阿福,但她又低下头去,暴露一贯的胆小神采。这事情仿佛是料想当中,但总还是感觉有些勉强。
陈素青听了他这话,心中也有些心动,但事出蹊跷,她还是推让道:“但万一佛宝有失……”
渡云见阿福点头,又听陈素青如许说,便赶紧道:“陈女人太客气了。”说到这里有体贴道:“您如何样?可还好?”
这时候赵元从屋中出来了,听到了渡云的话,也没有说甚么,还是淡然的站在门边,既不挽留,也不推拒。
渡云朝他双手合十,微微低头,但面上还是静若止水。
她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梅逸尘,梅逸尘微微抿唇,眼神中也有些庞大。有些等候,也有些不肯定,而这类不肯定,在对到了陈素青的眼神以后,就更加较着了。
渡云放下茶盏,轻叹道:“我已经都听周公子说了,他们也是为了救阿福才受的伤,提及来,倒是我的不是了,照顾阿福,本来应是我的任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