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泰见世人承诺,忙叮咛下人在花厅备酒布菜,引世人去进午餐。
再往里,又沿着山阶走上一个缓坡,就到了山庄第二层,这一层乃是庄主及主子居住活动之所,一登上山便有一个不大的空位,四周依山势制作屋舍,都是白墙灰瓦,固然在这深山当中,但画梁雕栋,院进廊回,也是样样俱全,在往上看去,约莫百步摆布便是山顶,山顶上伫一小楼,便是这山庄的第三层了。
统统办理安妥,到了次日,为了尽早给钱老三解毒,一早三人就从杭城解缆,随行的另有钱家一个主子,长得清秀机警,随行调派照顾,约莫也就20岁出头,名唤作贵子。
汪泰见沈玠起家,也赶紧起家回道:“张公子千万不要客气,快快请坐,鄙人姓汪,鄙人恰是这庄中当家之人。”
二日一早,世人早早清算行装,因要走山路,便将马留在堆栈当中,又雇了个本地人,为他们驱车带路。於潜县地区不大,不过半个时候世人便到了游霞山南侧。
汪泰说完,又悄悄笑道:“另有一则,我看几位携刀佩剑,猜想也是江湖上行走的,鄙人鄙人,我这庄子虽热粗陋,也有几件拿得脱手的兵器,几位略微看看,岂不好?”这汪泰以造剑在江湖立名,但本身武功倒是浅显,加上他脾气豪放,以是一贯喜好交友江湖世人。本日见沈玠与陈素青神采飞扬,穿着讲究,虽没有甚么大的名头,但与赵元称友,想是王谢以后,重生了靠近之意,以是各式挽留,要留他们住一夜。
汪泰脸上笑意盈盈,对沈玠道:“公子气度不凡,猜想便是信上所提张公子了。”
约摸等了一盏茶工夫,就有一个稍稍年长一些的主子,从内里远远迎来。见到沈玠,拱手见礼道:“想必这位就是张公子了,小人乃是这庄中的管家,我家庄主一看到神医手札,晓得诸位是他朋友,特地着我前来驱逐,诸位,快快请进。”因为遵循赵元打算,此行沈陈二人是隐姓而来,以免多引是非,故而在信中沈玠假托姓张,这管家是以称他为张公子。
沈玠想起临行之前赵元的叮嘱,不敢多做逗留,赶紧推让道:“庄主美意,在劣等人不甚感激,只是毒性凶悍,再此多做逗留,恐怕担搁病情,误了神医之事。”
四人跟着管家入了大门,只见内里青石的门路划一宽广,两边都是天然的青山樊篱,右手边山上有一山泉流下,泉下有一草棚,内里远远传来叮叮铛铛的声音,猜想就是这山庄内打铁铸剑之所。
四人来到门前,沈玠上前轻扣了大门,不一时就出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沈玠递上赵元的信和名帖,请他通传。
游霞山群山连绵,松竹秀美,又有清流环抱,风景怡人。山下散落了几处农家,沿着山径,越往山内,火食越稀,只要山岚微笼,翠鸟高鸣,说不出的清冷清幽。若不是有事挂在心头,此处也倒足以令人身心镇静。
汪泰赶紧道:“公子实在客气,神医信上所写,几位都是神医朋友,既是神医朋友,也就是鄙人朋友,取草之事天然不在话下,还要请几位住下,好让我一进地主之宜。”
沈玠笑道:“庄主实在客气,庄主肯让我们进入宝地,我等已不甚感激,若再多打搅,委实不安。”
这一边沈陈二人固然有赵元叮嘱在前,但见汪泰如此客气,并不见歹意,更何况仲剑庄大名在外,汪泰又主动提出给他们抚玩宝剑,这叫他们如何不动心,猜想着多住一夜未为不成,因而便同意了。这里钱老三心中固然心中焦心,想早日回程,但此时又不敢多言,恐获咎了沈玠,因而也没有反对。
汪泰道:“之前我在山上,误被歹人所伤,幸而神医救治,方拣回这条命。现在好不轻易有他朋友前来,若不能尽一经心,略作酬谢,岂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