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和没头没脑地抛出这一句话,秉辔在前的顾云似有所觉,回顾遥遥投来一眼。淳和趴在窗上探出小半个小脑袋,朝他甜甜一笑。顾云缰绳一勒,夏少臣立时留意到他的行动,再一瞟马车,心中了然:“本来顾楼主也抵不过这美人一笑啊。”
……
“不走就不走,要走也成,顾云抱我。”淳和缩在车里就是不动。
刚好先行往船埠探听动静的金华返来,道:“师公、师叔。风波太大,船埠处统统船只都停靠不走了。”
朗朗晴空,棉絮状的云朵逐步积累成小山,染上灰黑的墨色,闷雷转动在悠远的天涯。未几时,洒洒细雨打湿了土路青草,路人们因这场来得俄然的春雨方寸大乱,慌镇静张地四周寻着避雨地。
瞬息之间,银针似的雨丝连绵成幕,泥土混着雨水流成一条条沟壑。这类路况,马车必定走不成了。
“无耻妖女!”紫真脸涨红。
水路走不成,别无他法之下,诸人只能沿着顾云来时的路,绕过天水山往西北走。
顾云只当没听出他的嘲弄,声色稳定地踱到马车边:“如何了?”她狐狸尾巴没伸,他就晓得有事儿。
幸亏顾云道:“人找到了,那就走吧。”
顾云面沉如水,远远看着裴倾那的一幕,紫真不安地看看那边又看看他:“师父……”恐怕顾云情意一转,留下来又要担搁几日。
“睡了那么久,我不饿啊。”淳和疼得直吸气:“好啦好啦,你不要吵,你去倒杯水来,必然如果净水啊。”
十五摊手,看吧,他就晓得楼主舍不得。╮(╯_╰)╭
紫真清清嗓子,金华刹时收起神驰之色,夏少臣耸耸肩:“顾楼主,不,顿时要改成顾掌教了,闲谈之说何必当真呢?”
“这么远啊……”气候渐暖,淳和的精力头愈来愈好,屁股也坐不住了,说着说着半个身材伸了出来凑到顾云跟前。她仪容姣媚,一露面即引得路人纷繁侧目,转头率颇高。
淳和正要清理下克日得的珠石,一看他来了当即捂开口袋:“你来做甚么?!”
“那才不是右相女儿呢。”隔着帘子,淳和嗤之以鼻:“当谁都和你一样种马小说看多了,德行!”
“小你妹儿的淳,老子是你祖宗!”
顾云咳了声,劝她道:“离船埠没多少路,就走一会儿嘛。”
“还是你会享用啊。”夏少臣从果盘里拾起个蜜饯丢进嘴里。
“没事啦,肚子疼罢了嘛。”淳和捂着腹部蜷成个虾球,有气有力道:“如果被顾云……发明我昨晚偷吃多了,他又要骂我了,还要骂你!”
夏少臣话尾一转,老神在在:“这个真不真,我就不晓得了。归正也没人见过,也没人用过不是。”
淳和委委曲屈:“裙子会弄脏的。”
“哪有你这么娇气的!”紫真一看她对着顾云撒娇就气不打一处来:“赶路要紧,走两步又如何!”
顾云摸摸她圆鼓鼓的包子头,微微一笑。
“谁要死了?”这只狐狸虚张阵容惯了,十五没把她的话当真,不在乎地看去:“阿谁州牧?”裴倾面色不善是不善,然满身高低无一点暮气,那里看得出是个将死之人啊:“你别胡说话,楼主听到会不欢畅的。”
“大人!找到了!找到了!”顾云他们方通过城门俄而,火线忽起了一阵骚动。
“躲雨啊。”夏少臣枕着双臂靠在车上,细眸眯起,饶有兴趣问:“趁便想问下,你方才说碰不得水是个甚么意义。若碰到水,你会如何?”
顾云鲜少起火,但十五晓得一旦顾云建议火谁遇见了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何况顾云把这只狐狸当宝贝供着,万一……“
几人一番闲谈,无人发明载着淳和本该最闹腾的马车自始至终都是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