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不肯依她:“重阳观乃道门清修之地,你一介女流之身去了成何体统?”
“我当门外何人如此鼓噪,原是道友拜访。”宏亮如钟的笑声远远从重阳观内传出,紧闭的庙门随之缓缓启开:“道友既来,为何立足不前,不叩门入?”
两人一个对话,重阳观已到了跟前。顾云清算好衣冠,神情亦不觉端重起来,想起莲叶上的淳和回过甚去叮咛道:“阳明真人乃道宗德高望重之辈,一会你随我去见他切勿冒昧失礼。你……你下来!”
这德行,顾云如何看她都不像能从昆仑派中盗走《坐忘经》的角色……
“你我多大哥友,不拘这些末节。”阳明真人红光满面,腆着个圆圆的肚皮带领两个弟子从庙门晃过来,见了淳和咦了声:“这女娃面熟的很,女娃子你叫个甚么名儿啊?”
“……”阳明真人身后两小弟子的心机顿时很奥妙。
淳和毫无所觉,还是爱不释手地摸着她的玉莲叶欢畅道:“你这个神通很好用啊,有空教我呗。今后见了啥宝贝偷偷戳个章,就是老子的啦!”
“上去。”
淳和尚因碧莲之事对他耿耿于怀,很有骨气地推开他的手:“我不要!”
顾云哪放心她单独待在重阳观外,两指悄悄一掐,碧莲顷刻化成方寸大小,径直飞入他袖中。
顾云疏忽她冒火的眼神,语声清正峻厉:“你已入我快意楼,须知比不得你在山中横行妄为的时候,言行举止天然要有所束缚,吃人之类的混账动机更是想都别想!”
“不要!”
“烤鸭”不晓得顾云的考量,左等右等等不到他发话,干脆一屁股在地上坐下耍起恶棍:“不背就不走!”
顾云神采一正,遥遥举袖抱拳,语带歉意:“楼中人束缚不敷,恶劣不堪,扰了真人清修。”
一只得了恐高症的妖怪,真的,令顾楼主设想不能。
淳和一声不能吱,朝着顾云直翻白眼,顾云叹了口气只得解开她的禁言咒。
淳和身子一空,噗地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灰头土脸。这一摔摔得有点重,屁股和裂成几瓣似的疼,淳和眼泪花立马洒出来,顿时指着顾云痛骂:“你爷爷的顾云,敢摔你祖宗我!你信不信老子把你与那只狐……”骂声停了一秒:“给吃了!”
淳和扒着玉莲百般不肯,各式不舍:“我个妖怪对见羽士没兴趣,要见你去见,我在外甲等你。”
“到剑上来。”
“……”
她问得俄然,顾云话已到了嘴边,随即醒过神来,看向淳和的眼神渐为庞大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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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甚么?”
见压服她上剑有望,无法之下顾云低声相劝:“不肯乘剑,那就走快些下山,到了山下就换坐骑赶路。”
看也不看顾云的眼色,淳和当即清脆清脆地答复阳明真人:“我是楼主的爱宠!”
顾云耳背微热,当着旁人的面又不便怒斥她,只好叮嘱再三:“你且乖乖待着,过会我们就归去。”
她说得并不小声,走在前头的阳明闻声了,哈哈一笑,对顾云意味深长道:“你这个女娃倒是风趣的很。”
“要的要的!”淳和头点得和啄米似的,伸开双手比划了一圈:“你看哪!这么大一块寒山玉,中间剜空了恰好能够给我做个澡盆呀!夏天沐浴可风凉了!”
“……”顾云啼笑皆非,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要经验一下她的强盗逻辑。
有了碧莲载着淳和,顾云脚程快了很多,树影山花飞普通从两侧掠过,同时使法托着莲叶的他吐息有律:“你要买?”
张了半天嘴,淳和发明本身甚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动也不得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