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初翠姐姐的话。”底下便有一个丫头抖着嗓子道，“奴婢出来送过东西……”
家生子都抽了空回家与老子娘吃了饭，陆长淼也随陆三夫人去了陆老夫人的德馨院，蒋佳月坐在门边，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渐渐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奴婢并未曾进五女人的屋子，只一向在外头。”
“你呢？”
一时无话，第二日已到了中秋佳节，陆府大家都松弛起来，面上扬着欢畅的笑意。
初翠点点头，“我记得。”
她虽在江陵长大，最喜好的倒是若香做的咸蛋黄月饼，又鲜又咸又香，光彩金黄，闻着就要流口水的。
丫环应了，蒋佳月抱着东西归去，幸而小群看她迟迟未归，听了念波说是去六女人院子里，就给她留了饭食。
“巳时初女人叫奴婢过来拿点翠楼新送来的头面模样。”
她卯时一过就来了，一向到中午中才回，今儿院子里人虽少，但也有几个来往的，特别是进过陆长淼屋子的，必定都瞥见过，初翠也不例外。
说话的是陆长淼身边的一等大丫环初翠，扫视了底下俱都低头搭脑的丫环子一眼。
天气垂垂暗下来，没人来号召她，蒋佳月想了一回，将扫尾的五六条帕子放好，又清算了针线等物，刚好碰上个丫环过来，便笑着道：
“都到了吗？”
蒋佳月放下碗筷，并未曾对小群提及苏凝筠的事。
她细细看了一遍世人神情，实在想不出眉目，正要再吓吓她们，还是不可只能一个个搜了，这么短的时候东西必定还没出府，不怕找不出来！哪怕是轰动三夫人和老夫人……
“这位姐姐，费事您和六女人说一声，奴婢明日再过来。”
蒋佳月手上穿针引线不断，脑筋里却极力想着苏凝筠那句话的意义。
蒋佳月走畴昔，“初翠姐姐。”
“大抵是忘了吧。”
忽而有人嘲笑着道，“做了多少个了？”
蒋佳月又做了几条帕子，昂首看已到了中午，仍旧回了璟萃院用饭，待回了陆长淼院子里时，却瞧见里头站了一溜儿的丫环。
“六女人性子很好的，许是来不及才让你畴昔。”小群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吃的极香的蒋佳月，不解道，“如何会不叫你用饭去呢？”
蒋佳月望着白晃晃的日光，建议呆来。
“你过来。”初翠面色有些丢脸，冷声说道。
当时候天气还早，陆长淼并未晨起，院子里静悄悄地无人瞧见，也就没人帮她说话。
本年家里有没有做月饼呢？
“可有谁瞥见未曾？”
初翠眼神厉起来，看着其别人。
她心知这丫环没那么大胆量，凌晨也模糊记得桌上是放了一碟月饼，再者说当时候箱子还没开呢！
现在丢了一只可如何得了，蒋佳月用饭的工夫里，这里早已经翻了个底朝天，陆长淼还不敢让三夫人晓得，叮嘱了初翠不管如何都要找出来，这才有这么一出。
“回初翠姐姐的话，奴婢是卯时末去送水的。”一个三等丫环怯怯地回道。
“约莫有十来条了。”她接着方才的线头做起来，口中答道。
菱花却对她使了个眼色。
陆长淼丢了一只和田墨玉的镯子，原是一对儿收在箱子里，陆长淼说要带去都城，便拿了出来，初翠返来却只翻到了一只。
“其别人呢？有没有进过女人屋子的了？可别等我一个个查到了再说！”
也不知爹娘在家如何过节，另有南秋，书院必定放假了的……
她们一行说，初翠一行点头，这些事她都晓得，并不是胡说，且底下也有丫环窃保私语，都可作证。
“我看你还挺闲心的。”
最后轮到蒋佳月，初翠紧盯着她。
菱花甩着帕子瞪她一眼，在针线篓子里胡乱翻了两下，实在没甚么抉剔的，便捧了一碟子月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