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无礼了?”
“都可,既然是你出面,你拿主张就行。”
“嘿嘿,倒是我浑忘了,那里另有国公府陆家四爷不晓得的事情?”顾滕吃了一块糕,也学他慢条斯理地端茶吃了一口,“除了谭家那一桩,是也不是?有道是当局者迷,哥哥不晓得也是普通,实在不算甚么,嘿嘿,嘿嘿。”
“讨情?我犯得着么?”顾滕摇了摇扇子,“不过是两个丫头,实在无礼的很。”
“哦――难怪了,我就说哥哥院子里头如何会有这类不懂礼数的下人。”顾滕抓抓头,“那就算了吧,别让她跪着了。”
初丹眼波流转,袅袅朝二人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得亏他跑得快,找了个由头前后脚来了江陵,不然还不晓得要受甚么罪。
顾滕便接着道:“见着小爷,竟然也不可礼,我倒不知陆府甚么时候端方这般松泛了。”
“看来哥哥是早就晓得了?”顾滕凑了身子畴昔问道,手上却拈了块翠玉豆糕吃,“那我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顾家老爷子前头有个大儿子,比顾滕大了十来岁,该扒拉的早就扒拉完了,顾滕虽有现顾夫人护着,到底落了一截。
顾滕笑的不见眼,暴露一口明白牙来,“接了几个票据,那头一听哥哥的名字,就允了。”
“哎呀呀,真真儿叫人悲伤,本来哥哥你是过河拆桥的人。”顾滕挑眉瞄了一向站在中间的初丹一眼。
“不吃拉倒!”陆长风好整以暇地端茶吃了一口,比他还淡然。
“我但是实话实说。”顾滕一挺身,笑嘻嘻地说道,“来的路上遇见两个丫头,那小不幸样儿,一个蹲着一个跪着,瞧着怪不忍心的。对了,阿谁年纪小的就是小群吧?哥哥不是一向惦记取帮人家寻亲么,就忍心看她蹲的腿脚发麻,站都站不稳了?”
“又放甚么屁呢!”
都城里头有人压着束手束脚发挥不开,便定了江陵,有陆长风的名头镇着,倒也顺风顺水的很。
“四爷,茶来了。”
“他不顾情分,我们做臣子的还能如何?”陆长风说了一句,也就揭畴昔不再提,问顾滕道,“买卖做的如何了?”
陆长风挑眉看他。
就这,归去还被老头子好一顿臭骂。
“跟谁‘小爷’‘小爷’的呢?”
但到底内心头略舒坦了些,感觉顾滕固然没个靠谱的时候,话却没说错。
顾滕点到为止,转而道:“是这么回事,弟弟我不是来江陵做点小谋生嘛,多亏了哥哥您照顾才有了转机,昨儿底下人来报……”
“你先回德馨院罢。”陆长风对初丹叮咛道。
“好嘞,那我转头就给他说去,真是便宜他小子了。”顾滕“啧啧”两声,“另有件事。”
顾滕今儿穿的,是玫瑰紫色的团花缂丝金银快意云纹锦袍,身上束着八宝簇珠玉头腰带,上头坠了羊脂白玉的天青石填青石寿字瓜形佩,脚蹬云纹靴,既都丽又张扬的奢贵打扮,配上他那独占的明朗舒爽的五官,真是活脱脱一副绿鬓红颜的世家公子模样。
“哪能儿呢?如何也不会砸了哥哥的名头不是。”
“是这么回事,谭家老二,就是阿谁谭歪嘴,求到你弟弟这里来了……”
“那就说闲事。”
“说罢!”
顾滕是个会享用的,一起走了水路过来,船大又稳,上头一应俱全,有小娘子服侍着,还要经常泊岸上去耍一番,这才迟了几日。
“新来的?”
“莫非陆府的丫环个个都这般不懂事?”顾滕就不阴不阳隧道,“这个就不消跪的?”
“说来听听。”陆长风随便道。
她总归是刚来,不免不如念波等人知礼,倒是他有些峻厉了,面上却瞧不出甚么来,闲闲问道:“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