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悄悄地,只听获得蝉鸣和偶尔传来的几声有力的犬吠。
远水只听清了最后女子说话的声音,音色清凌凌地和溪水普通爽净,连暑热都仿佛消下去了几丝,偏又带着辣劲儿,很有些意义。
沿途风景虽绿意盎然,却也挡不住那贴面而来的热意。
过了约莫半个时候,头顶上火炉般的太阳亦斜挂着弱了下去,朱三镇静地喊道:“到了,爷!”
以陆长风的耳力天然听到了声响,只是这点子事,哪个在风月场里打滚的人还不懂不成?远水还是忒嫩了些,也就不去在乎。
只见他不觉得意地夹着马腹,悠然望着官道两旁的翠绿,涓滴也瞧不出刚出都城时的焦心神采了。
清楚是那谭家欺人太过,凭甚么还要主子背了骂名?这三伏六合,还要星夜兼程地跑到江陵府来!
“你倒机警。”男人瞥他二人一眼,似笑非笑道,“还愣着做甚?朱三,从速带路!”
这边只听那远水一行跟在背面,一行谨慎翼翼地问男人道:“主子,老爷会不会……”
他抬眼望了望天,刀削斧刻般的面庞上,五官超脱通俗,端的一幅世家贵公子模样,薄唇微抿,撇了撇嘴角挑眉,暴露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来,“刚出京那会儿,你小子但是火烧屁股似的。”
非论他如何作想,胯上马儿跑的缓慢,带起来的风拂过脸颊,将汗意热意都垂垂吹散了去。
“主子。”落在最后的远水赶快上前,以往白净的面庞晒的通红,只瞧一眼主子的神采便道,“往北走,我们府上有个庄子就在前头不远,正可前去洗漱歇息一番,也来得及给府里报个信,明日一早进城。”
他冷静跟在背面,非常为自家主子叫屈。
远水却皱着眉,放心不下地又转头去看,可已经瞧不逼真了,只好闷在内心头。
朱三倒是主子搬出内院后本身挑的陪侍小厮,与王二是一拨儿,多用在外头办事跑腿,胆量也大。
“嘿嘿,好嘞!”朱三咧嘴一笑,眯着眼睛便往前头去了。
男人拉着缰绳,目光微动。
“远水!”
骑马在最前头的男人一袭褚蓝色衣裳,许是为着便利,绣了竹枝暗纹的袍角塞进了蓝色腰带里,上头系了一块白玉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