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静王跟前夸了一堆“国色天香,腹有诗书”乱七八糟的。
顾家早有下人去禀了主子,这会儿一大师子俱都涌了出来,纷繁朝嘉庆公主叩首施礼。
一大师子人又俱都站在门前,眼看着嘉庆公主上马而去,顾滕骑马跟在背面。
“哼!就凭你个急赤白脸的样儿也想去父皇跟前矫饰,嘁!出来!”
“大胆!”
“长风哥哥也在?”
“看甚么!信不信本公主挖了你眸子!”
等他家老爷子返来晓得此事,少不得是一场经验,又不知娘要流多少泪方能保住他。
连带着他娘都要日日提心吊胆抹泪珠子。
年关将至,恰是街头巷尾最热烈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携儿带女出门耍乐,添置东西。
嘉庆将鞭子往外抽了抽,他赶紧道:“在,在在在,相谈甚欢。”
“你骂谁呢!”
当时嘉庆公主未曾放在心上,但是昨夜,那两位王子竟然向十四皇叔探听起她来……
顾滕的大哥顾琛也在此中,悄悄打量了嘉庆公主几眼,见她面有愠怒,不似欢畅儿,这才把心放下去。
幸亏十四皇叔自小待她极好的,将那两人打发走后,立时就派人送了口信过来,问她是否与那勒族王子见过。
嘉庆公主看他那模样就咬牙,甚么玩意儿!
“在……还是不在呢……”
“就……问您是不是国色天香,文华斐然来着,微臣想着做人要有底线,不能昧着知己扯谎话不是,就……没理……”他越说越心虚,偷偷觑了一眼嘉庆公主的神采,“阿谁,微臣是不是应当拥戴啊?毕竟公主您真的国色天香,文华斐然……”
只见她上了二楼,找了个雅间出来,坐在靠窗的位置,扭头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一言不发。
“站住!”嘉庆公主不睬会他,嘲笑道,“纨绔后辈!”
此时她却早忘了要找顾滕算账,满心满眼只剩下那句“相谈甚欢”。
这些,都是嘉庆公主此前偷听到德元帝与十四王爷闲谈之时所说的话。
嘉庆公主不屑一顾。
嘉庆公主瞧他那副畏畏缩缩地怂样,冷哼一声收了鞭子,翻身跃上马背,“你给本公主过来!”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了。
“到底如何了啊?这就是您说的编排?那微臣这委曲可大了去了,微臣冤枉啊!”顾滕吹了吹手背,扯着嗓子就干嚎,“冤枉啊!”
“操!小爷我……”话未说完,抬眼一看来人,顿时傻了。
嘉庆公主神采俄然暗淡下去。
不过一楼之隔,那欢畅却如何也听不清楚,耳里只要嗡嗡作响的声音。
这茶再苦再涩,此时却没了滋味。
“您说,您说,微臣包管字字失实,绝无虚言。”
“那长风哥哥呢?他如何说?”
“你出来发言!”
顾滕在小书房被陆长风好一通经验,贰内心发虚,天然低头搭脑地认了,最后愁眉苦脸地出了瑞国公府,回了家里,又是一堆破事,实在烦心。
顾滕这才钻出来,理了剃头髻衣角,心疼地看了眼破了边儿的衣裳,“这个好贵的,还是四哥出的银子……”
“嘶――”他顿时一身闷哼,“娘,你……”
嘉庆公主回过甚来,见他一副将近流口水的模样,恶狠狠地骂道。
“得嘞!多谢公主恩情!”偏生顾滕还一无所知,兴高采烈地等着她犒赏,毫无耻辱可言。
“四哥?四哥啥也没说啊。”
“谁他……”
顾滕却觉得她在问陆长风是不是真的在场,顿时点头如捣蒜,“微臣对天发誓,如有一句坦白,天打雷劈!”
色胚!
这便有了嘉庆公主一出宫,就堵了顾滕一事。
嘉庆公主骑在高头大顿时,凤目圆睁,拿鞭子的手气势汹汹地指了他,恨声道:“好你个顾滕!竟敢在外头编排本公主,看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