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绯明白,皇上这是心软了。
何况……何况……
“你们二人先归去吧。”皇后开口突破了沉寂,“我跟皇上谈一谈。”
穆帝此时反而非常安静,像是完整不感觉此事有多严峻似的。
“大抵是她的气势太强。”穆帝说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怪不得容苍常说家有悍妻,朕看着也确切挺悍的。”
何况现在还不是措置宸王的时候。
“皇上在想甚么?”
穆帝面沉如水,不发一语地摩挲着茶盏,面色喜怒难测,对楚云绯这番话不知是何反应。
“容苍这个媳妇是个不怕事的。”穆帝揉了揉眉心,语气掺了几分庞大,“朕方才被她一番话说得,竟不由自主生出几分自惭形秽之感。”
“你们晓得巫蛊之术该如何措置吗?”穆帝抬眼看着容苍,眼底有寒意满盈,“遵循律法,就算是皇子也该被千刀万剐,受凌迟之刑。”
“他们心机暴虐,手腕肮脏,心狠手辣,容苍也实打实遭了半年的罪,若非儿媳顶着内里流言流言与容苍对抗,眼下已经成了一个被休弃的不幸下堂妇,儿媳能够谅解容苍的无法,但没法谅解宸王的所作所为。”楚云绯安静开口,“力所能及的范围以内,儿媳会让宸王佳耦事事没法如愿。”
可对于一心想要储位的宸王来讲,“事事不能如愿”会让他垂垂落空统统,终究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父皇能够想想,这个打算若胜利,终究的成果走向会如何。”
楚云绯了解一个父亲的表情,但她没有那么多仁慈之心。
坐在马车里等待了近半个时候的秦芷岚,生生捏碎了手里的牡丹花。
丫环见他们从宫门内出来,此中一人翻开车帘对着内里说了句甚么,大抵是马车里有人叮咛,她点了点头,放下车帘,回身朝容苍和楚云绯的方向疾步而来。
本该荏弱的女子,此时一字一句陈述着宸王的滔天罪孽,腔调清冷安静,仿佛没有一丝情感颠簸。
“弑君是极刑,只要机会成熟,再命人寻准机遇杀了杨公公,父皇就会出事,没人会以为是杨公公的死引发父皇出事,他们只会以为是容苍弑君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