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是顾家主，明日说不定就是姜丞相。
赵云灵咬着唇，不敢说话。
殿上氛围像是从初夏进入了腊月寒冬。
顾擎武死了，惧罪他杀。
德妃余怒未消：“他底子就是个蠢货！”
朝中宸王一党的官员心头仿佛压上一块大石，没法不把顾家主的死和宸王失势联络在一起，比来产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仿佛已经预示了宸王的结局。
“顾家在蓟州，跟朔州和连城相隔虽不远，但眼下朔州灾情案有没有顾家牵涉此中还不得知，这封急报是不是顾擎武亲笔手书，朕尚存着几分质疑，统统等容苍和齐锦查清成果返来再说。”
……
哪怕德妃娘娘是宫中公认的好脾气。
“奏报上说，顾家家主得知朕派战王去查朔州灾情一案，才晓得这些年竟有人暗中跟朔州布政使勾搭，谎报灾情，中饱私囊，气愤之下告急召开家属大会，欲揪出跟朔州布政使勾搭的顾家内贼。”
四月十三，间隔容苍方才离京三天，早朝上就因为一个动静炸开了锅。
穆帝沉默地望着殿上群臣，神情看起来安静而莫测高深。
杨德喜大声唱喝：“退朝！”
“顾擎武说他揪出了顾家内贼，但深知罪孽深重，没法宽恕，只能以死赔罪，但求朕饶过顾家高低，更不要连累宸王和顾贵妃。”穆帝说完，声音骤冷，“顾家在谎报灾情一事中是个知情者，这个究竟让朕感到痛心，震惊，不敢置信！”
赵尚书道：“回禀皇上，详细内幕都在奏本当中，请皇上过目。”
惧罪他杀？以死赔罪？
群臣高呼：“吾皇圣明，万岁万岁千万岁！”
他昂首朝大殿上望去，触目所及，几近满是年过半百的老头，没一点生机，看着都烦。
话音落下，大殿上顿时响起一道道抽气声。
不知多少人胆怯后怕，又有多少人还能保持平静。
贵妃不喜她，她就不往贵妃跟前凑，战王也到处护着她，贵妃想发作都没有机遇。
朝上大臣们纷繁色变。
“皇上，蓟州传来动静，顾家家主顾擎武惧罪他杀，这是蓟州托驿站加急送来的奏本！”兵部赵尚书捧着奏本出列，恭敬禀报，“求皇上决计！”
赵云灵靠着车厢，心头像是覆盖着层层阴霾，总感受一场暴风暴雨就要到临，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们内心清楚，顾家主的死必然事出有因。
非常好的死法。
杨德喜仓促走下殿阶，从赵尚书手里接过奏本，复回身仓促行至皇上身侧，恭敬地把奏本递给皇上。
赵云灵起家辞职，走出殿门时，脚步虚软忍不住踉跄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底子不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