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锦。”穆帝抬手止住齐锦的话,“战役之事是容苍和你父亲在管,朕未几过问,你也不必跟无知之人解释那么多。”
父皇把那么多宗亲和老臣都叫畴昔,是想借机商讨立储之事吗?
齐锦不依不饶,非要辩个一二三:“就算主将策画过人,疆场上仍然少不了真枪真刀拼杀,若兵器不锋利,连人都杀不了,他们上去当人肉包子吗?还是说你感觉将士们能够用一双肉掌去接对方的长枪刀剑?”
“齐世子说的是对的。”容离点头,出人料想地插手战局,“像九弟这类武功妙手与人单打独斗,能够只凭一双手掌就能让人倒地不起,但疆场上几千几万人一起拼杀时,除了健旺的体格和利落的技艺以外,就是要靠兵器取胜。”
“疆场上存亡难料,再如何练习有素的兵士也是血肉之躯。”齐锦环顾一周,目光里透出慑人光芒,“冬衣若不敷,寒冬到临,即便不上疆场,被冻死的都有,宸王是不是理所当然地以为,将士们就该是精钢不坏之身,不畏酷寒,不饥饿,无欲无求?”
宸王神采青白交叉,被父皇当众说成“无知之人”已让他脸面无光,如果再跟容苍赔罪,他这个兄长另有半分庄严可言?
宸王感觉荒唐好笑,却笑不出来。
战王到底对他使了甚么迷魂记,让他如此保护?
容苍转头看着他,目光冷如刀锋:“不如让你去尝尝?”
他怕是真的惹父皇讨厌了,那样的眼神……
皇后跟着站起家:“皇上这就要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杨德喜仓促返回:“荣王,秦太傅,谢国舅,窦尚书,皇上命你们去勤政殿议事。”
父皇方才看他的眼神,仇恨得像是在看……一只臭虫?
“齐锦!”宸王涨红,愤怒而狼狈地辩驳,“本王何曾有如许的设法?”
“那臣妾恭送皇上。”皇后笑道,“皇上有事就去忙,不必牵挂臣妾。”
宸王回过神,缓缓转头盯着他们拜别的背影,有些失魂落魄地起家走回东侧殿,眉眼覆盖着一层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