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内里响起一个熟谙而张扬的声音。
宸王妃咬口无言,神采忽青忽白。
天子后宫嫔妃之间有勾心斗角,皇族兄弟姐妹之间亦有暗潮澎湃,驸马们无权无势,常日里见着哪位皇子,该施礼施礼,该温馨温馨,从不参与任何一方的斗争,也参与不起。
“七哥说得对。”八皇子点头,“固然我们哥俩宴席稍稍寒酸了一些,请各位哥哥弟弟别嫌弃,来日太子搬进东宫,我们再好好为太子殿下庆贺庆贺。”
楚云绯没去看宸王妃的神采,只是朝容莲月淡淡一笑:“传闻比来洛驸马阿谁大伯父常常找你们的费事?”
恰好八皇子完整没发觉到氛围不对,一边引着世人进厅,一边心无城府地笑道:“六皇兄和九皇弟之前都是亲王,但六皇兄年事稍长,理所该当把主位让给六皇兄来坐,可九弟是皇后嫡子,这身份稍稍贵重一点……”
“八弟。”七皇子皱眉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些干甚么?”
三位驸马和荣王府世子站在一旁,连话都不敢搭。
毕竟一年总要有那么几次宫宴或者皇族家宴,皇子公主们会聚在一起,若次次这般氛围,他们只怕会被吓得英年早逝。
说着,浑然不管宸王生硬丢脸的神采,热忱非常地容苍请到了主位上去。
“你们担忧他因不孝被人诟病,他们却不担忧不敬公主被定罪。”楚云绯冷冷说道,“公然应了那句‘人善被人欺’。”
蒲月初二这天,是七皇子和八皇子的燕徙宴。
宴席办得极其简朴,因为大婚期近,燕徙宴不好过分浪费,便只聘请了皇族兄弟姐妹一起吃个酒。
此言一出,七皇子和恒郡王神采皆是奥妙,而宸王的神采却刹时沉了下来。
宸王神采公然丢脸至极,不发一语地在容苍下首坐了下来。
三位驸马和荣王府世子接踵落座。
“都是自家兄弟,这不是谈天吗?”八皇子奇特地看他一眼,“我的意义是明天燕徙宴办得恰是时候,不消难堪了。九弟已被立为太子,这身份刹时拉出我们一大截,主位妥妥的是太子殿下的嘛。”
宸王神采一点点发僵,攥着筷子的手无认识地使收紧,力量大得像是要把筷子折断了一样。
你说他聪明吧,本日这个场合说这些干甚么?这不是明晃晃地打宸王的脸吗?
安郡王府和康郡王府相邻,中间一道高墙开了扇门直接连通两府,为了隐私便利,这道门常日里会上锁,门翻开以后,两府能够自在来往。
楚云绯温声道:“那天在战王府,我见你神采不太好,便差人去查了查,原觉得是你跟驸马之间出了题目,没想到倒是因为大伯父一家。”
容莲月苦笑:“长兄如父。洛家祖父过世以后,没人束缚着大伯父,他便经常搬出长兄的身份要求公爹拿银子,公爹又是庶子,孝敬嫡母本是端方,我们也不能让他被人诟病。”
宸王妃神采涨红:“怎……如何能够?宸王是皇子,我爹只是臣子……”
宸王妃攥紧手:“洛驸马的环境跟太子妃说的并不一样,他们是洛大人孝敬嫡母,又不是让公主去孝敬祖母。”
她跟公主们在一起相处时,经常都是夷易近人,此次这般说话的语气罕见,其他几人一时都没敢说话。
楚云绯表情不错,对八皇子的表示很对劲。
人数未几,是以宴桌只分了外厅和内厅,又因为都是皇族兄弟姐妹,男女之防并不是那么松散。
“三位驸马请坐,淮书快坐。”七皇子号召着客人,“明天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该吃吃,该喝喝。”
这八皇子,你说他傻吧,过往二十几年他真做到了温馨如鸡,低调得像个隐形人似的,向来没给他的母亲惹过祸,连几位驸马都比他有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