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戏是以次不测而早早闭幕。
那手札内容倒是很平常,但笔迹却和阮明晖所书无异,官银上作有官府公印标记,不答应在官方畅通,只供宫用、军饷、震灾、或者官薪之用。官员身上携有官银并不是甚么希奇事,可在那刺客身上搜出来的官银倒是最新锻造的一批,刚入户部录入国库,尚未作分发俸禄之用。现在,竟流出来了,身为户部尚书的阮明晖天然难辞其咎。
公孙戾嘴角勾出一丝挖苦,抬腿向他面门就是毫不包涵的一脚:“你本身说说,朕为何叫你?”
那刺客被带下去的时候仍然负隅顽抗着,俄然摆脱了钳制他的侍卫,像只疯兽普通朝曲伯尧冲来,他抓住了他的衣袖,对着他的手张口狠狠咬了下去,血印毕现,观者无不惊呼。
吏部尚书冯荐之盯着劈面鹄立的曲伯尧,拧着浓眉问顾长渊:“此次陛下遇刺,左相大人如何看?微臣觉得背后主使毫不会是阮明晖,另有,窦大人怕是要受连累了。”
曲伯尧渐渐躬身拾起手札和那枚官银,面际浮出一丝细如秋毫的笑意,观毕将东西递给身边的大人们检察,李丛鹤等人观毕、交头接耳,窃保私语道:“这这还真不好解释!”“是啊,是啊!”
户部尚书阮明晖顿时怔住,被公孙戾当众一喝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他两腿颤抖着出列,跪伏在公孙戾脚下,头也不敢抬,身材瑟瑟颤栗:“臣......臣在......”
公孙戾广袖一挥:“呈上来!”
曲伯尧却垂着视线,神态如常。
曲伯尧上前,恭敬敛衽见礼:“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此人一口咬定臣是背后主使,臣,实在是感觉冤枉。”他说罢回顾渐渐将视野投放至那行刺者身上:“秘闻不知何时获咎你了,你竟要如此歪曲秘闻?你说是秘闻教唆你的,你可有甚么证据?”
曲伯尧扣住他的脑袋,狠狠一甩将那人甩脱在地,刑部的人走上前来。那人被拖下去的时候还狠狠瞪着曲伯尧不平不挠地唾骂:“狗贼!今后你必不得好死——”
美人闻声转过脸来,启了檀口,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四郎......”余音袅袅,似含情不尽。
“哼——”顾长渊拂袖而去。
那人立时狂躁,张牙舞爪地要扑身上前去进犯曲伯尧,还未近身,又被侍卫拖拽住,一顿贯胸揍腹的暴打,他一边呕血一边瞪着曲伯尧,那愤懑的眼神似要喝干曲伯尧的血、啃光曲伯尧的骨头,他龇牙咧嘴地唾骂他:“狗贼!狼心狗肺的东西!忘恩负义的狗贼!你必不得好死!”
刑部尚书张耀宗站出来为曲伯尧向公孙戾陈情道:“陛下,此人一口咬定是右相大人所为却又拿不出证据来,而他看右相大人的眼神仇恨,句句污言谩骂右相大人,似与右相大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却说他背后主使是右相大人,这不是在诬告是甚么!”
那人恨恨地瞪着曲伯尧,又啐痰骂了一句:“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窦巍不由后背发凉。
新的温泉水缓缓从龙首中注入,水雾氤氲着满盈起来,那藏匿在水雾里的女人安然谛视着宽衣结束的公孙戾的*,目视他一步一步踏着玉砌入池。
一股热流自他腹部熊熊腾起,他的目光像是捕获即将到手的猎物那般锁在她身上,缓缓抬起双臂,三四个小宫娥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来纯熟地为他宽衣。
李丛鹤也趁机掺杂,瞪着那刺客,翘起的手指要戳向他的脑门:“你,你竟这么信口歪曲右相,你可有证据你!”
左相顾长渊却道:“陛下,刺客既忠于废太子,情愿为废太子肝脑涂地,也不会收受贿赂了,阮明晖若亦想复仇,不是与那刺客一拍即合?也无需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