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头跑跳着出去,很快又返来了,瑞宝奇道:
瑞珠正探身在橱柜里拿候爷的换洗衣裳,闻言吸着气奔来,一巴掌拍在芳儿头上,骂道:
“恭迎少夫人!”
又叮咛中间两个小丫头:“再去厨房看看,给候爷的早餐,要踩着点儿送出去,早了晚了都不成,如果凉了那么一点,细心你们的皮!”
“行了,洗头沐浴该够了的。”
媚娘如有所思,问翠喜:“早餐传了没有?”
瑞珠和瑞宝忙磕了个头,爬起来退到一边。
瑞珠转过甚来,张着嘴怔住了:翠思翠怜站在门口,正微微嘲笑着看她。
房内瑞珠和瑞宝一严峻,赶快抢步出来,正正在房门口迎住了媚娘,两人也不敢昂首,齐齐跪下,口称:
媚娘指着瑞珠:“怀里抱着甚么?”
小丫头芳儿说:“我遇见上房的翠思姐姐,说今儿早餐由橙儿去传了,这就送过来!”
对她的称呼也分歧,翠喜她们叫大奶奶,她们则称:“少夫人。”
“你、你都如许给候爷暖着衣裳的?好丫头,真是太体贴了!屋里没有熏笼吗?如许抱着好是好,只怕等会衣裳打了折皱,咱位候爷穿戴出去倒让人笑话!”
媚娘淡淡说道:“就这件吧!候爷昨夜待客醉酒,本日穿这件雨过天青的袍子恰好,精力利落些。皱了也无妨,翠喜手儿巧,最会熨烫衣裳,立时拿了衣裳去弄好,一会大爷要穿的!”
东园连着三间书房的文锦轩内,瑞珠和瑞宝并肩站着,正批示婆子们抬了热水进阁房,等待爷从练武场返来泡澡沐浴,瑞珠数数连抬出来四桶水,点头道:
翠思哼了一声,轻视地看向瑞珠,翠怜却扯了扯她的袖子,翠思顺着翠怜眼神看去,很快退后一步,两人并排站好福下身子,脆声道:
媚娘眉尖微挑:“大爷如何放纵她们?你瞥见了?”
王妈妈道:“别人是不能直接进内院大门的,只宝驹和百战能够,他们原是家生的主子,大爷带了他们上疆场,也争得一些军功……他们两个倒也是懂事的,常日只从东园练武场子那边的角门出来。”
“这么快?如果敢偷懒,瑞珠姐姐可不与你们说着玩的!”
“替我打扮打扮,早餐送到东园去,我要和大爷一块吃!”
媚娘也站起来,目不斜视地直走出门:“我们去看看大爷,等着他吃早餐呢,我可有些饿了!”
“嗯?东园另有角门?”
翠喜、翠怜有些楞怔,王妈妈却说道:“正应当如此!昨儿大爷酒醉,奶奶该问候一二。”
“瑞珠姐姐!”
瑞珠红了脸:“奴婢……奴婢另给候爷取一套!”
媚娘慢条斯理说:“少夫人也好,少奶奶也罢,在清华院里随你们叫着,出了这院门,记取口齿清楚些,免得人家听不懂你们叫的是哪房的少夫人、少奶奶!”
瑞宝眸子子转了一下,忙走来拉着翠思的手陪笑道:“翠思mm……”
“作死的小蹄子,要你去,就从速的!东园几时要上房传早餐?她们晓得甚么?候爷爱吃甚么,口味轻重,她们说得出吗不跳字。
芳儿身子斜了一下,兀自嘴硬:“但是我瞥见已经端了食盒进院来,说不好现在就送出去了呢!”
瑞宝楞了一下,又难堪又不甘地喊了一声:“翠思姐姐!”
王妈妈含笑应到:“老奴晓得了!”
“大奶奶!”
媚娘笑道:“那也罢了,女孩子家,原多娇矜些,仿佛你们也不消肩扛手提甚么的啊!只要她们不是一副恃宠生骄,欺个瞒下的主子嘴脸就好。”
瑞宝瑞珠头低到胸口,齐声应道:“回大少夫人话:奴婢们听清楚了!”
翠思忿忿说:“偏她们就是那样的!自恃从老太太身边来,到处高人一等,执掌大爷的衣食住行,都不拿正眼看我们上房的人,大奶奶病着,大爷早晨过来看一看,她们提着灯笼来接大爷,连廊沿都不站,只在院中心等着,仿佛怕沾了我们甚么倒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