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美玉垂泪道:“姑母觉得我还能寻甚么样的人家?父亲病成那样,家里情状一落千丈,哪个好人家情愿与我如许没多少嫁奁的女子攀亲?”
庄玉兰倒不体贴谁养恒儿更好些,只问徐老太太:“英表哥并不想让媚娘掌管中馈,姑祖母却为何要让她管?”
“恒哥儿呢?”
徐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我还不是为了你!”
庄玉兰低着头玩弄手上的帕巾:“姑祖母莫要弄错了,我们那样的人家,是不做妾的,贵妾也不成!”
郑美玉轻声道:“莫非姑母还想让恒儿带孝不成?这可就……”
何妈妈说:“在后院子看鸟雀,玩得正欢畅呢!”
“你祖父官至三品,你父亲没有功名是因为身子骨太弱,你好歹也是官家女儿,嫁个门当户对的有甚么难?客岁宁远候夫人说的高家,从郑州调升京官阿谁高振邦,你又不肯!”
郑美玉涨红了脸:“姑母又不是没见过那人,又瘦又黑,尖嘴猴腮他像个男人吗?还是续弦!”
郑夫人笑了:“哥儿真无能,抢得过表姑姑了!”
“说了甚么?”
郑夫人替恒哥儿将衣衿拉平:“她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她是媳妇,我是婆母,她还能反得了我去?之前孩子小,我让她本身带着,前阵子为了杰儿,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没顾上他。现在,看着恒儿忽忽就这般大了,他但是嫡长重孙,将来就是世子……我怎能再让他阿谁胡涂的娘养着!你看看她,让孩子穿得这么红艳艳的一片,刺我的眼,恒儿是能穿这个的吗不跳字。
郑夫人冷冷地看着她:“我自有体例,我的孙子不给我儿带孝,还成甚么礼法?他们之前的事连何妈妈都不懂,你却成日里没事做,东走西窜专刺探人家的隐情,你内心是清楚的,此事除了我和你,再没人晓得,媚娘现在含混着,不记得了也好,就算记得她也不能害了她的儿子。如有半点风声泄漏,必然是你――谅你也不能那样随便胡说!”
郑美玉低着头不作声,很久才道:“姑母可听府里有人传说甚么?”
她抱过恒哥儿,郑美玉也从后边转出来,坐在床沿逗弄恒哥儿,恒哥儿却不喜好她,将她拿在手上的小竹枝夺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