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谦来了。”陆老太太从速叮咛身后的盼晴,“把冰块撤出去一半。”
这位表女人的姿色乍然一看并没有甚么冷傲之处,但身上那股子楚楚不幸的气质,倒是最惹男人垂怜。竟使得连陆重行这般的清贵公子都对她喜爱有加。
“我们英国公府的凳子不好坐,世子爷可要坐稳了。”一道清雅声音从大屋的雕花木门处传来。
“是。”盼晴上前,将屋内靠陆生谦的冰块都给撤走了。
刚才,她趁着陆嘉恍神时,将两人的酒杯给换了。
陆重行还未说话,一旁的太叔成宁便道:“苏女人这是怕我?”
“大表哥。”苏娇怜伸出小手,轻扯住陆重行的宽袖,“我想与你换个位置……”
苏娇怜盯着杯中酒水,晓得这该当就是那杯被加了料的酒了。因为这玉壶是一柄鸳鸯壶。
苏娇怜假装娇羞的捂脸,双眸亮晶晶道:“真的吗?”
盼晴面无神采的走回到陆老太太身后,还没站稳,就又被老太太叮咛去替陆生谦将屏风背面的桌椅清算出来,重新去问厨房要一份平淡饭食。
作为看完了一整本书的忠厚读者,苏娇怜对这位英国公府的二房少爷还是很有几分体味的。
抹开一脸的糕饼茶叶,太叔成宁恶狠狠的瞪向苏娇怜。
“是。”盼晴引着陆生谦往屏风背面去,那纤媚风骚的身材走在前头,背脊绷得生硬,浑身透出防备。
“是啊,是啊……”
“这位二爷长的竟非常姣美。”
“你这脖子上头如何了?”男人本来慢悠悠的声音蓦地一沉,吓得苏娇怜一个机警。面上粉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惨白如雪的错愕。
苏娇怜恨恨咬牙。要不是她打不过他……她必然要让他晓得甚么是妖怪!
“老太太深居府宅, 不知现在河南、河北等地蝗灾正盛,如此浪费华侈,不免令皇上难做。”
“肃王世子尚不知其一其二便来严加苛责,可不是君子所为。”陆重行放动手中酒盏,慢条斯理的从实木圆凳上起家。
“只可惜了,倒是个瘸子,身子又不好,今后恐难有子嗣。”
苏娇怜躲过了肃王世子,却没躲过女主陆嘉。
太叔成宁咬牙,不发一言。
这蝗灾,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如果真的被故意人加以衬着传了出去, 必将会对皇上的名声产生影响。一个帝王, 最在乎的天然就是名声。
她明显是想踹陆重行那只咸猪脚的,如何会踹到这位世子爷的呢?并且就她那么小的力道,那里值得他摔成如许……
太叔成宁被带下去沐浴换衣了,寿宴终究又规复成本来的热烈气象。
陆生谦鲜少呈现在世人视野中,来宾们抻着脖子,一起目送他消逝在屏风后。
“嘉mm,你没事吧?”苏娇怜从速拿开靶镜,严峻的心口“砰砰”直跳。
陆嘉笑道:“那就再吃最后一杯。”说完,陆嘉起家,拿起家后丫环捧在手里的白玉酒壶,亲身给苏娇怜倒了一杯酒。
太叔成宁阴沉着面色回身,直接就朝陆重行的方向走了畴昔。
粉唇潮湿,如雨后柔滑海棠,若能含入口中细细咀嚼一番,定能嘬出些桂花香蜜的滋味来。
“……”
陆老太太脸上的忧色瞬时褪去, 她面无神采的看向太叔成宁,按在榻上的手垂垂收紧,乃至连上头的皱纹都绷紧了。可见其表情之差。
盼晴一向是个放肆惯性的丫环,常日里不管面对谁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却在这个看似弱不由风的病弱二爷面前暴露这副神采,实在是耐人寻味。
此言一出,世人哗然。
此人的设定就是个病弱腹黑男。所谓久病成医,这位二爷资质聪慧,自学成才,医术高超,当世所能及者寥寥无几。他不但是陆重行的得力部下,也是这全部英国公府内独一晓得陆重行是腾霄阁幕后大反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