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峻替她说下去:“歌者就在河中乃至是河底,这里是喜马拉雅山脉下的冰河,不会有甚么美人鱼之类。以是,独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河底。”
细心判定,歌声在河上飘零不止,跟着那旋涡挪动。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胡蝶,望帝春情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思?只是当时已怅惘。”雪晚低低地吟诵李商隐的《锦瑟》一诗作为答复。
要想细心地察看那旋涡,就必须分开河岸,到河中心去。丁峻找好了第一落脚点,就能连环向前,持续寻觅第2、第三落脚点,直到将这段河面体味清楚。他固然不能像当代轻功妙手那样登萍渡水、踏雪无痕,但通过助跑加快,以近处略低于水面的几块石头为过渡点,就能有惊无险地达到目标地。
庄生晓梦迷胡蝶,醒来后恍忽多思,不知方才是己身为人而梦为胡蝶,抑或身是胡蝶而梦为人,在实际与梦幻之间踟躇盘桓。唐朝墨客李商隐感慨昔日庄子的多智、多思、多辩、多求而写下《锦瑟》一诗,非为解风情、咏风月,而是给先人留下了一个千古不朽的闻名辩题。不管是欧洲希腊瞻仰诸神、退思实际的古哲学家还是中国历代坐而论道、殚精竭虑的思辨家,都曾有过这类“实际为梦、梦为实际”的泰初天问。
“不要去,那太伤害了。”雪晚短促地禁止他。
雪晚伸出纤细的食指,悄悄压住了丁峻的唇,双颊晕红,娇羞非常。
“我也听到了。”雪晚抬开端来。
雪晚的唇垂垂落空了赤色,只留下一排浅浅的齿痕。
“恰是因为你信我,我才不敢等闲就下断言。因为”雪晚向丁峻怀中靠了靠,“你只信我一句话,那将是我平生中最首要的一句话,我的后半生,或许将为这一句话懊悔不止或是痛不欲生。对你而言,那只是一句话,但对我而言,倒是比我本身性命更首要的一句谶语。以是,你晓得吗?我甘愿挑选在现在闭嘴,一个字都不说,只求后半生能够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