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措姆和嘉斡上师就站在光幢里,僧袍下摆被夜风吹拂,左摇右摆,不时变更形状,像两团积雨云,托举着他们的身材。
门全都翻开,骆原和堂娜并肩走出来。他们的身材挡住了光源,窜改了内里那光幢的形状。
“音乐?”林轩向着无尽的暗夜苦笑了一声,那些没受过苦、没经历过人生磨砺的大门生们把“进藏”的过程当作一种谈资,来了、费钱、拍照、走了像一阵风,过了就完了,不留任何踪迹。
“一个极肥胖、极衰老的男人……呼吸很慢,约在每分钟二十次摆布……他脚步声那么轻,落脚时鞋底仿佛踩在棉絮上一样……他一边走一边摸索数珠……他的眼睛仿佛有题目,走路倾斜,脚下不走直线……”林轩用耳朵去辩白来的人是甚么模样,那也是他入藏之前就练就的一项特别才气。
那灯笼走近了,林轩垂垂看清了多吉措姆的身材表面。
他没有迎上去,而是站在路边,悄悄等候。
佛家讲究禅机和顿悟,某些对话是虚幻漂渺的“废话”。在这类远看有、近看无、初想无、细思有的状况下,愚顽者毫无所得,聪明者识得天机。
“嘉斡上师!”骆原欣喜地叫起来。
那两句答语的意义便是“从那里来到那里去”,一样的例子,也曾呈现在汉传佛教的经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