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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酬财死,鸟为食亡。中华民族高低五千年传下来的每句民谚,都有它的事理,不是吗?”丁峻悠悠地说。
十六金刚舞女图气势轩昂,舞姿各别,即便在如此残破的状况下,那些女子或举手过顶、或合掌胸前的行动仍然闪现出实足的明丽美艳来,充满了没法言传、只能领悟的引诱。就在丁峻的视野正中,一名神态娇美的舞女充分揭示着她的细腰丰乳,脚下拖曳着长裙,赤足而舞……
“留下来,一起走下去,如何?”方晴笑问。
丁峻点头:“我在想,好久之前留下这些壁画的人到底想要表达甚么意义?古格王朝缔造了汗青,又从汗青中倏忽引退,留下了那么多不解之谜。雪晚从那里来?她的部族利用的杀人标记又发源于那边?藏着甚么奥妙……方晴,站在这里,我感觉本身对托林寺、古格王朝、八方云集的江湖人物一无所知。奥秘的藏地如银河般灿烂,但我却没法打劫千万星子中的一颗,没法得其门而入,更找不到登堂入室的冲破口。这类深重的挫败感,是我畴前的人生过程中从未有过的。”
“丁峻,你说得对,每个到西藏来的人,都会有一样的感受。这座高原上的统统,都仿佛是‘人定胜天’的背面解释。外来的人,越想征服这高原,便越感觉力不从心。反而是本地藏民,畏敬六合,畏敬山川,却过得安稳安静。在托林寺待了这么久,我的脾气已经磨砺平了,学会了用畏敬的目光核阅藏地的统统。想想看,四周八方的藏民向着心目中非常高贵的寺庙与神佛进发,跋山渡水,千里转徙,只为了看一眼,拜一次,拨一轮转经筒,然后心对劲足而归。他们向上天讨取极少,因此欢愉无忧……到藏地来,就要学会藏民们的思惟体例,不是吗?”方晴说。
丁峻冷静听着,视野从壁画上一一掠过。在他的潜认识中,壁画中藏着某种奥妙,必必要细心地一点一滴找出来。但是,他瞥见壁画中的女子,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不食人间炊火般的雪晚。
“你觉得呢?”方晴亦反问。
“丁峻,司琴已经空了。”笑够了,方晴规复本质,忧心忡忡地说。
丁峻苦笑,他不得不承认,方晴的言辞真是锋利之极。
他试着回嘴:“方晴,我到托林寺来,是要将骨灰坛托付到家眷手中。现在,这个任务完成了,很多江湖纷争,不过是风起于青萍之末,而非我的本心本意。对于托林寺,我是过客,不是归人。”
“你又用心了?”方晴问。
“不,有胜利者,就是把你摆了一道的雪晚。”方晴毫不客气地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