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两口儿一人担了一挑生果出去。
懒狗吃屎,懒人怕死,赵全那里有那一股子血性,那里敢真的抹脖子吊颈。
到最后是小云这个不利女人嫁给了他。小云娘家离着车车山很远,是别的一个乡里的,不晓得赵全的秘闻。
赵全腆着脸去看小三,或许年幼的小三不会那么绝情。
赵全不但懒,肚子里还憋了一肚坏水,的确就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底。
赵全这棵歪歪苗,就这么歪歪着长大了。
该育秧苗了,他老子赵德柱把秧田给他弄好了。别人家的秧苗都下田了,赵百口的苗田也绿了。不过那是一片杂草。
小云气得把赵全赶归去了。
孩子们长到十来岁,懂事了,心疼小云,看不惯这个好吃懒做的老子,逼着小云和赵全仳离。这也算是方家镇的一件奇事了。
小云返来收麦子,麦粒都掉到土里了。要插秧了,秧田里一片杂草。
有人说赵满是装疯的,每一顿在老娘家也没见他少吃了,并且他老娘一做好饭,他准保是第一个上桌子的。
小三没等赵全开口,先抢着说了:“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把我们的学费都拿去买东西吃了,我不认你这个老子。”小三说完就踢了他一脚。
结婚一年多,赵全的娘老子就和他分了家。
赵全的大儿子拿了一把刀,一根绳索,扔到赵全跟前:“要死你就快点。刀是方才磨过的,绳索是系箩筐的,哪一样都合适你。”
第一次给人的印象都是不错的,比及来往深了,体味的多了,赵全那些光彩汗青就传到人家女人耳朵里了。谁家情愿把女儿交给这个懒鬼呢,那不是把自家孩子往火坑里推吗?
不晓得赵满是真疯假疯,小小感觉本身是将近被赵全的半夜歌声弄得快疯了。
赵全的懒是娘老子惯出来的。
这下可不得了了,赵全憋着心眼要弄他老子。
粪池里都是稀稀拉拉的猪粪人粪,一下子就飞溅起来,弄得赵德柱一身的粪水。
发了疯的赵全就每天夜里跑到车车山上去唱歌,折磨车车山四周的人。他本身不痛快,他要让车车山的人也不痛快。
那天赵德柱把调皮顶了天的赵全揍了一顿,那是赵全长那么大第一次挨揍。
赵全怕了,跪在小云面前哭着,要求着。小云心软了,带着赵全一起去省会卖生果。
赵德柱但是气坏了,第一次脱手打了他这个金包卵儿子。
小云真的和赵全仳离了,带着孩子们走了。
赵全又回家蹭他娘老子过日子。一天到晚东游西荡,饿了问他娘要吃的,没钱了问他老子要钱花。
赵全看着他老子白花花的屁股上满是粪水,竟然咧着嘴笑,不但笑还指着赵德柱说:“赵德柱,你看你娃,白屁股差点没有变成黑屁股!”
二女儿一翻白眼:“你照顾我们,是我们照顾你吧。你的衣服裤子我给你洗的,一天三顿的饭我做的,碗你都没有洗过一次。笤帚倒了你都不扶一下,你都不如家里养的一条狗。养条狗还晓得看家护院,养着你只要华侈粮食。”
也不晓得小云是如何想的,竟然跟着赵全过了那么久,还给他生了三个孩子。
小云辛苦一天返来了,赵全还躺在床上看小说。一挑生果没有卖出去,倒是被他吃了一小半。
这一次,三个孩子是铁了心了。管他老子又哭又嚎,又要寻死吊颈的,看都不看他一眼。
赵全没想到二女儿说话这么暴虐,十来岁的女孩子,如果不是恨他入骨,那里说得出如许的话来。
赵全看看小云走远了,掉头就挑着生果归去了。
赵全不是车车山的人,他是山那边汪家沟的。赵全的老子赵德柱在鼎新开放前是汪家沟的大队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