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闷墩从七老夫家里出来的时候,嘴里就大声的唱起了歌。
很多歌刘闷墩是跟着电视里学的,另有一些是小小教给他的。
刘闷墩怕他老子刘大毛,颤抖了一下,往家走去。
“见你娘的财神爷,老子不干了。”辜一贵腾地站起来,把手里的牌扔了。
一起打牌的吴篾匠说:“算了,算球了,新年八节的,莫要动气。多大的胜负啊,至于吗?不玩就算了,算球了。”
刘闷墩的母亲很心疼他,三十几岁的人了,他老娘还把他当孩子一样。
川中人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装,就是死要面子。车车山的人也不列外。
白叟们不打麻将,他们打纸牌,麻将是年青人们的爱好。
王木工从速拉着两人:“新年八节的,大师都惜点气。不就是一场牌吗,又不是要性命的东西。”
刘闷墩实在也长得很结实,皮肤白净,像他老子刘大毛。如果不是智力残破,他倒是一条不错的川中男人。
这是老天对刘闷墩特别的关爱。
刘闷墩有一个哥哥,比他大两岁。刘闷墩的哥哥很普通,白白净净,高高壮壮的一个姣美女人。
刘闷墩的嗓音很清澈,就像山里的泉水一样。他一张嘴唱歌,就像是泉水从山里汩汩流出。
或许他就像一只渣滓堆里的苍蝇,对那些很多人害怕的病毒都有免疫力。他就那样寒微的,固执的,欢愉的活着。
刘闷墩他固然智力不好,但是对某些事却有着奇特的影象。比方唱歌,比方对村里人的影象。
车车山很多东西都会成为刘闷墩的玩伴。一棵树,一根草,一阵风,一片云……都会让刘闷墩欢愉,仿佛天下上就没有甚么让他烦心的事。
打牌的赌注都是很大的,有的人几天就会把一年的支出输去一大半。当然,那多数是些猫天狗冲的青屁股娃娃。
“新年八节的,闯你娃娃的鬼了。”辜一贵就把杯子里剩的茶水泼到了刘闷墩的脸上。
很多人出去打工多年,刘闷墩都对他们存着深切的影象。
“我不管,牌没有打完,我不给钱。”辜一贵说着抬腿就走了。
“黑油罐,你龟儿子不要脸哈,跟个闷墩娃娃吵甚么吵?”
吃得饱,穿得暖,睡得安稳,这岂不就是最大的欢愉。
他唱《九妹》,唱《九九女儿红》,还唱《最炫民族风》……
这些年青人,固然家在乡村,父母孩子在乡村,他们又完整的嫌弃乡村。
刘闷墩从七老夫家里出来的时候,内心是很欢畅的,因为他又有了一个新的玩伴,孝子狗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