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安步之际,钱北院里俄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鬼号,将他吓了一跳。惊魂不决,钱南院里也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像是应和钱北院普通。
二狗见过死人,但场面从未像本日这般惶恐,不由倒抽寒气,正不知如何是好,那道装青年几个闪身又送来一个血人,开口道:“从速给他们止血!”
“快躲到这边来!”
石蹄落地,声音尖厉而清脆。
“呼……”
二狗立时来了精力,也有了信心,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而起,拔腿就向道装青年跑了去。眼看就要跑到街口,又有一头凶悍的石牛俄然从身前冲出,犄角锋利如匕首,直向他刺来,当真是逃无可逃,唯有一死。
二狗定了放心神,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五个血人,全都是道装青年从石兽口中抢出来的,有的在痛苦嗟叹,有的已经不发一语,强压惊骇。伸手探了探每个血人的鼻息,此中三个已经没了鼻息,仿佛已经身故,另有一个伤势太重,流血太多,鼻息非常微小,眼看也是活不了了。
罡风吼怒,刮得他满身生疼,如同千万根针不断在身上扎,心沉谷底,暗想这下是死定了。一念及此,反倒不那么怕了,脑中不再是一团浆糊,渐渐能思虑了。
二狗来到繁华街,因为时候尚早,常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还没行人,静悄悄的。昂首望了一眼石牌坊,脸上闪现出一丝笑,笑意不浓,眼底的光芒非常温和,仿若见到了亲人。
有道是贫民的孩子早当家,二狗懂事比较早,一向很听父亲的话,不管天有多冷,从不懒床。实在,他那床薄被也实在留不住多少温热。
一边干活,一边察看着道装青年,后者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行动敏捷,一会儿工夫,又救下两人来。天光大亮,不再有石兽冲出,长街也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二狗重重点了点头,道:“我叫二狗,给钱老爷做过工,认得钱老爷!”
“是谁?”
他蓦地满身一紧,又呆愣愣地绷了个笔挺,微微侧头,只见方才的巨兽已经破门闯进了南院。惶恐万分,想要尽快分开,但是满身酸软,抬个腿竟用了满身的力量,还没等落下脚,繁华街俄然震颤不已。
赵心一一番摸索,发明统统的石兽都不再转动,两人赶快施救一众血人,正在忙活,忽听一声轻喝。
“哒。”
“鬼……”
紧急关头,只见那道装青年左臂一挥,一道亮光飞也似地黏在了本身的身上,是一张燃着虚淡蓝色火苗的符箓,接着他便又一次诡异地消逝在了原地,将石牛甩在本身身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