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周明霞还记得当年婆婆边擦拭边说的那些话，这方砚台是甚么砚，林叔叔说是哪一年的，这个瓶子又是甚么瓷，官窑，底下有个甚么印记……之类的话，周奶奶听了便能大抵分出它的代价凹凸来。
易颖看了内里一眼，气呼呼的甩手走了。
丁曼走在最后将门锁好，拉着易颖低声道：“你少招惹他们，两家好轻易才谈开了，这些东西不值甚么。”
易颖不甘不肯的应了一声。
它们的来源，如何换来的，从谁手上换的，代价大抵是多少，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午餐筹办好了，易颖上来请他们下去用饭，待看到周明霞挑出来的东西，眼睛瞪得老迈，张嘴就要说话，就被丁曼瞪了一眼，上前拉住，“小妹，是午餐好了吗？”
“然后再算一算，我那些钱能从这里带走甚么东西就行。”
而中间丁曼有几年时候在随军，以是周明霞才是易奶奶一把手带出来的，这内里的每一件物品，除了厥后新添置的，她都熟谙得很。
易产业然不至于要卖这些东西，易奶奶之以是买这些东西返来，就是给他们传家用的。
周明霞就笑，“这里头绝大部分的东西都是妈买的，当时花了多少钱我们都记取呢，大嫂，你应当也还记得吧？”
“就遵循当年他登报仳离的来算吧，当时我们伉俪的资产是多少，你们不是算出一个大抵来了吗，直接一分为二吧。”
周明霞点头，拉着母亲就去架子内里挑。
丁曼冷冷地看着她，易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甩手道：“行，算我狗拿耗子，我不管了行不可，归正我出嫁了，亏损的也是你们。”
丁曼模糊明白了她要做甚么。
周明霞谨慎翼翼的放下瓷碗，回身笑道：“以是我想，就遵循当时买的多少，看一看我那些钱能换出多少东西来，您看如何样？”
“快去吧，这些都是死物，你们总说值多少钱，值多少钱，莫非你们还筹算把东西卖了？”
丁曼点头道：“好，那就照着当年的来算，你先看看最喜好哪些，先挑出来，我们最后再算代价，多一些少一些都没甚么的。”
她拿起架子上一个瓷碗，转头笑道：“大嫂，刚才大哥算的阿谁数还是太高的，你们也别算甚么通货收缩，这些年的利钱，收益甚么的，太难算了。”
周明霞和易家人一样，不晓得赏识这些东西，以是挑东西都是遵循代价凹凸来挑，等她把代价最高的一批挑出来，悄悄害了一下代价，和本身分得的钱差未几了，这才从画桶里又挑出一幅画来，笑道：“我记得这幅画是当初妈买这个青铜器的搭头，既然我要把青铜器带走，那把画也带上吧，它们有缘。”
丁曼和易颖对视一眼，笑问，“那你的意义是……”
易颖看得心疼，拉着丁曼低声道：“大嫂，这内里很多东西都是妈操心买返来的，这在当时但是白菜价，属于捡漏，您知不晓得现在内里这些东西炒成甚么价了？”
她道：“更何况易胥前面还结婚了，如果我这么多年的股分收益等要算出来，那谭密斯如何办？”
易颖一噎，抿着嘴不再说话。
客堂里分了两桌坐下，易问寇精力有些不佳，周通神采也寂然，就是丁老先生和赵首长面上都不太都雅，也就林肃还一副精力的模样，的确安闲淡然，在一群老头里特别明显。
“是啊，当时谁能想到现在的钱这么不值钱呢？”周明霞含笑道：“这就和民气一样，好的时候，你是千万想不到他能毒成那样的。不过妈不一样，妈如果还在，我想她是不会让我这个长辈亏损的。”
丁曼看了都忍不住感慨，也不怪当年公公和林叔叔吵架少了来今后，大院里的老太太们连续几年看公公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