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队担搁了路程,前队却未曾留步,现在已到了晋阳西门外的五里亭。晋阳城中派来接惹人马的军官、另有卖力留守老营的邓刚都已迎了出来,正和陆遥扳话。
这些事情都办完,他才拨马转回到行列火线。
陆遥毕竟身材衰弱,他打起jīng神对答了几句,就感受非常疲累,但是又不得不竭力对付。邓刚倒也罢了。那卖力接惹人马的军官姓范,乃是伴同越石公入并的冀州旧人,现任护军将军令狐盛麾下校尉;和他同来的几人也都是越石公的熟行下。这些人本来在并州军余部诸将士面前很有几分傲岸,此时却一口一个“陆将军”,极其客气有礼。看来陆遥先击斩匈奴名将乔晞,随后又一把火烧了匈奴五千人马的战绩,给他们不小的震惊。
“或者经永安县的霍山入雀鼠谷,于介休兵分两路,别离沿着昭馀祁两岸北上,两路至邬县汇合,便可中转晋阳城下。胡人此番来袭走的就是这个线路。但是,卢昶将军恪守介休,使胡人雄师难以展开;厥后昭馀祁东西两岸的作战都不顺利……胡人并未能获得预感的战果。如果两军相持下去,胡人只能挑选自行退兵。”
王修王子豪是越石公部下亲将中素与陆遥和睦的,与薛彤也很有几分友情,称得上老熟人了。怎奈他现在灰头土脸、极其狼狈;薛彤间隔他稍许远了点,竟然一时没认出来。
现在乃是战时,统统以军法为先。冲撞军旅乃是大罪,薛彤便命令当场诛杀亦无不成;只令诸军擒拿他们,已经算得客气了。众将士方才正在涣散的时候,俄然吃了大亏,心中都是不忿,听得薛彤一声号令,立即就轰然呼应,上百人将那队骑士团团围定。更有人取了叉杆套索之类,要将他们拖上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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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彤用马鞭敲了敲软床,冲着陆遥哈哈大笑道:“我记得史乘上说,汉时的飞将军李广也曾像你如许转动不得地卧在两马之间。道明,你这算是敬慕飞将遗风吗?”
“道明,恐怕有不测之事!”他慎重其事地说,随即将刚才王修颠末的景象奉告陆遥。
在如许的环境下,留守晋阳的护军将军令狐盛先命黄肃卖力昭馀祁东线的防备,又调派一名军校领数百人的新兵弥补兵力缺口,而调陆遥所部回晋阳休整。
陆遥勉强提声骂道:“胡扯,李将军乃是被匈奴所俘,多么惨痛?我但是得胜而归!”
()三月二十二rì。
经历数rì苦战以后,将士们怠倦之极;军中又有大量伤员和俘虏,是以行军甚慢,每天不过二三十里地就安营扎寨。
陆遥沉声道:“从河东到太原,自古以来不过乎三条门路。或者自离石单于庭往东,翻越百六十里崇山峻岭,经黄庐关,于兹氏县突入太原境内。这条路崎岖难行,没法支撑雄师队的行动,何况主公的雄师就驻扎在兹氏、中阳一带,已将这条路堵截了。”
莫非是守把城门的士卒不慎,误点起了烽火?很多人便这么猜忌。但是半晌后,在先前点起的一道以外,接连又点起三道烽火。四道烽火笔挺如柱,落在世人眼中,却清楚带着狰狞的杀气。总计四道烽火,那是指敌军起码在万数以上!
在薛彤说话的这段时候里,陆遥只悄悄地听着。仿佛下认识地用手指悄悄地依序按压着另一只手的各个骨节,收回噼噼啪啪的声响。半晌以后,他缓缓道:“恐怕上党有变。”
听王修大喊报名,薛彤仓猝前去。靠近今后才发明王修一行人都是长途奔驰的模样,并且完整不爱惜马力,座下的战马都被马鞭抽得后股鲜血淋漓。王修更是满面暴躁的神sè,眼窝深深地凸起下去,双眼密布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