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讲来!”司马腾喜动色彩。
是 由】.
近年来,陈敏作反于东吴故地、李特盘据西蜀、羌人掳掠雍凉二州,宗室诸王又相互攻战,大晋朝一板荡飘摇、腥风血雨,仿佛又重现了汉末乱世。目睹于此,刘渊的大志壮志一每天滋长。
厅中数人面面相觑,相互大抛眼色,谁都不肯第一个。主簿周良夙来深受司马腾信赖,他扭捏半日,眼看无人出头,只得干咳一声道主公,当今匈奴人马阵容浩大……壶关城中兵马不满一万,此中又有很多老弱……恐怕难以力敌。下一步该如何去处,正要请殿下早作决计……”
并州。太原国。大陵县。
这一日,标兵乘着暮色飞骑直入,带来了三万并州军溃败的坏动静。驻守上党的大将李恽闻讯后大吃一惊,仓猝禀报司马腾。司马腾急招亲信于“鸣凤阁”商讨对策。
司马瑜捻须沉吟道胡贼势大,我军兵微将寡,与之作战只怕难以取胜,依职鄙意,不若且以招安为先,徐作长远筹算。”
在他们身后,数万名凶悍的胡人兵士汇成一道浩浩大荡的大水,奔驰向前,不成反对。
一名肥胖的华服男人仓猝躬身发言请主公息怒,主公待我等恩厚,我等虽肝脑涂地亦不敷报也!然雄师颠覆殆非一人之罪,还望主公念在周兄多年忠心耿耿,宽恕于他。”
话音未落,一杯滚烫的茶汤已泼在周良脸上。
“住了!”司马腾手一抖,几近又要把手中的茶杯砸向司马瑜的肥白大脸。
并州地近蛮夷,民风剽悍,是以大晋历任并州刺史莫不带将号角,以强兵临之。现任并州刺史、宁北将军、都督并州诸军事、东洋公司马腾乃是当朝在朝的权臣东海王司马越之弟,麾下精兵强将极多,与幽州的安北将军王浚并称“天下强藩”。二藩都是东海王的羽翼,一旦朝中有事,二藩举幽、并锐卒南向济河,那个敢挡?东海王这太傅、录尚书事的位子便坐得愈发稳妥了。
他伸手悄悄按压额头,忧?地叹着气。几年来,晋军和匈奴在并州西南拉锯作战,大抵保持着平局的局面。可这回三万主力被歼,两边的力量已然落空均衡,全部并州境内再没有可敌匈奴之兵。如许的情势下,该当如何是好?
司马瑜正退在一边,闻听不由发怒:这厮倒有面皮说我缓不济急!你的主张又如何济得了急?王凌屯军蓟城,间隔此处千里,又有太行群山横贯其间,那是一两天能赶到的么?转眼一想,顿时恍然大悟:好你个石鲜,你是诈作送信,诡计逃之夭夭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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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一出,议事厅中诸人立即骚动起来。
刘渊仰天大笑说得好!大处世,要发愤成为崇山峻岭,能甘心做花草的培土呢?自古以来,所谓帝王之业并无必然之规。大禹乃是西戎,而周文王也不过是东夷出身;之以是能成绩大业,只因他们威德所系罢了!现在我们聚众十余万,都是以一当十的豪杰,就让我们乘胜追击,杀尽统统勇于抵当的人!我们要成绩比巨大的冒顿单于更光辉的功业,在汉人敷裕的地盘上建立起强大的王朝!”说罢,刘渊在众将近乎狂热的喝彩声中轻摇缰绳,纵马便行,众将纷繁跟上。
刘渊是匈奴左部帅刘豹之子,世代都是匈奴贵族。他少年期间留居洛阳与诸多名流来往,时人都以为其文韬武略远迈群伦。武天子司马炎乃至曾筹算以安定东吴的重担相委,但朝中大臣多以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以始终未得大用。而后他历任屯骑校尉、建威将军、宁朔将军等职,凭着深沉的心机和匈奴五部的兵力,始终保持着相称的职位。
现在如众星拱月般侍从在刘渊身侧的,都是他最亲信的豪酋胡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