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腾眼看着这些亲信部下一片仓惶之态,心中不由得非常烦躁。他勉强保持着平静,问道各位,李校尉已经把环境说得很清楚了,各位有何高见?”
刘渊是匈奴左部帅刘豹之子,世代都是匈奴贵族。他少年期间留居洛阳与诸多名流来往,时人都以为其文韬武略远迈群伦。武天子司马炎乃至曾筹算以安定东吴的重担相委,但朝中大臣多以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以始终未得大用。而后他历任屯骑校尉、建威将军、宁朔将军等职,凭着深沉的心机和匈奴五部的兵力,始终保持着相称的职位。
周良现在正被几名军人倒剪双手压翻在地。可他也反应了,直着嗓子大呼主公!主公!仆虽无能,另有一腔忠勇,愿当此任哪――!”
光熙元年。
客岁并州大旱,入冬又比往年早很多。各部落的牛马多量饿死,日子过得极其艰苦。刘渊不得不率军就食于黎亭,司马腾趁机挥军来战。刘渊先示敌以弱,引得晋军在大陵堕入天罗地网,随后以铁骑冲杀,晋军主力不过一日就土崩崩溃。
在一处山岗上,千余名剽悍的马队簇拥着一面纯白大纛。纛下的匈奴大单于刘渊了望着疆场,心中昂扬的快感的确难以用言语表述。
近年来,陈敏作反于东吴故地、李特盘据西蜀、羌人掳掠雍凉二州,宗室诸王又相互攻战,大晋朝一板荡飘摇、腥风血雨,仿佛又重现了汉末乱世。目睹于此,刘渊的大志壮志一每天滋长。
世人立即噤若寒蝉。
边幅精干的校尉李恽躬身禀道主公、各位大人,据探马六百里加急回报,我军于本月初六在大陵遭到胡人伏击,全军淹没,将士阵亡万余,尸如山积,河水为之断流。现刘渊率匈奴主力正向南挪动,直指孟津渡。其麾下大将、左谷蠡王刘聪率偏师东来,已前后攻占泫氏、屯留、中都等地,兵锋甚锐,难以抵挡。”
三年前,刘渊假借为成都王司马颖招兵的名义回到故里,并州各族豪帅纷繁来投,转眼间就聚众数万。不久以后,司马颖兵败被杀,刘渊立即在左国城起兵,打着为司马颖报仇的灯号,自称汉王、大单于。
司马腾拍案而起,切齿大喝道如此鼓噪,成何体统!”
一名肥胖的华服男人仓猝躬身发言请主公息怒,主公待我等恩厚,我等虽肝脑涂地亦不敷报也!然雄师颠覆殆非一人之罪,还望主公念在周兄多年忠心耿耿,宽恕于他。”
他伸手悄悄按压额头,忧?地叹着气。几年来,晋军和匈奴在并州西南拉锯作战,大抵保持着平局的局面。可这回三万主力被歼,两边的力量已然落空均衡,全部并州境内再没有可敌匈奴之兵。如许的情势下,该当如何是好?
刘渊仰天大笑说得好!大处世,要发愤成为崇山峻岭,能甘心做花草的培土呢?自古以来,所谓帝王之业并无必然之规。大禹乃是西戎,而周文王也不过是东夷出身;之以是能成绩大业,只因他们威德所系罢了!现在我们聚众十余万,都是以一当十的豪杰,就让我们乘胜追击,杀尽统统勇于抵当的人!我们要成绩比巨大的冒顿单于更光辉的功业,在汉人敷裕的地盘上建立起强大的王朝!”说罢,刘渊在众将近乎狂热的喝彩声中轻摇缰绳,纵马便行,众将纷繁跟上。
想到这里,司马瑜忙不迭上前道主公,石别驾乃幕府肱股,岂可阔别?部属自随殿下,常恨未建尺寸之功,本日愿捐躯报效,为主公前去幽州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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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司马腾手一抖,几近又要把手中的茶杯砸向司马瑜的肥白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