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姄昂首望了望西王母与四方天帝,又低下头去,怯懦的回道:“子姄……子姄已有了心仪者。”
西王母遭到东华帝君这番嘲弄,脸上略有些挂不住,不由暖色道:“帝君也知本日是封仙大典,竟还姗姗来迟,本尊此举也是为了千重神君好,这喜上加喜又有何不当?”
罚酒饮毕,东华帝君与千重便要各归其位,却听西王母沉声唤道:“千重神君且慢。”
见东华帝君仍旧没个端庄,千重顿住脚步,冷酷的反问道:“既然东华帝君察看的如此细心,想必也重视到,那子姄神女被逼问心仪者是谁时,眼中所看的究竟是哪位吧?”
神魔之战,终究由此掀起。
……
这一日,东华帝君刚巧路太长留,停在山麓下抬头朝颠峰望去。
般若回道:“兄长么?他养的那只小白狐不知何故跑去了下界,兄长便去下界找寻了。”
西王母神采更加阴沉,却强忍着怒意,笑问道:“这倒奇了,子姄神女为何不肯啊?”
少年叫道:“主上不要管我!他们杀我狐族无辜生灵,白泠要为它们报仇!”
东华帝君挑了挑眉毛,故作不知的笑道:“我当脾气寡淡的千重神君,夙来不体贴这些八卦事,未推测你竟甚么都清楚,是谁?东华还真没重视。”
东华帝君难为情的开口问道:“千重神君可在?”
若不是本日这番婚配闹剧,算不准千重当时会不会答允,害的东华帝君心中一向弹跳不宁,他竟是不敢承认,本身对千重抱有的,竟是这般心机。他想要他,除了本身以外,他不答应任何人碰他!
般若道:“兄长他一早便出去了,按理也该返来了。”
东华帝君赔笑道:“忸捏忸捏,既是来迟自当以酒赔罪,只是本日千重神君身材不适,他的那杯,本尊也替他饮了。”话毕,东华帝君自仙娥手中接过两杯酒,接踵一饮而尽,众神仙皆抚掌喝采,只要西王母微不成查的唇角抽了抽。
可愈是疏离,心中的那份牵挂却愈是难捱的清楚。东华帝君迟疑的在长留山下盘桓,想见千重的来由有千万个,却如何都迈不开小小的一步。
交兵两边闻声一顿,纷繁昂首上观,却见春神千重似一朵白兰般降落在疆场旁侧高处,顾恤的望着阿谁乌黑衣装的少年,沉声唤道:“小白,跟我归去!”
东华帝君暗道一声不好,仓猝别了般若,迅疾的掠去了下界。
弥罗宫中,众神仙望着姗姗来迟的两位神祗,一个英朗无匹暖微风骚,一个清绝脱俗不染尘霾,如何看如何感觉那么登对呢?
如果换了别个,西王母怕是早就忍不住开口讽刺了,但是这位,却令她搜肠刮肚,都找不出刺耳的词来挖苦,想必是千重周身披收回的清绝气场,连西王母都生出不易靠近的动机,除了心中俄然泛酸,却也没了别的感受。
东华帝君闻言端倪一凛,那只九尾白狐虽小,确是妖王之一,赶在仙魔之战的时候跑去了下界,万一被仙族捉到,岂不是要惹出祸端?思及此处,东华帝君诘问道:“千重神君去了多久了?”
千重闻言,皱紧的眉心又加深了几分,倒是不知该如何应对东华帝君的这一信诺,只是闭了闭眼眸,纵身一跃,消逝在了原地。
“哦?”西王母顺着话茬,随口诘问了一句:“子姄神女心仪的是哪位神祗,无妨奉告本尊,本尊本日欢畅,情愿帮你做这个媒。”
不远处,一个偷偷跟从着他们的身影也悄悄的溜走了,漫无边沿的云海中,只留下一脸茫然无措的东华帝君,悔怨着方才,不该仓促的轻浮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