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拘鬼的台词儿都用了几万年也不说换一个,罗刹一面抱怨着腐朽的地府文差,一面扯了谢逸朝前走去。耿傍随在谢逸的身后,以防他不肯走或是抵挡时好便利抽他一枪。
但八师兄就像是着了魔普通,背着师父几次三番的去与他见面也就算了,现在那人俄然失落,八师兄竟每天去商定的青苑桥上去等,风雨无阻苦劝不听。师父比来又不在观中,他们这些师兄弟实在拿他没有体例,还好有七师兄范皓每天守着,略略让人放心些。
“死一边儿去!”
四周没有一丝生人的气味,那么他就必然是冥荧签上标注该拘的那只灵魂不假。
耿傍看着罗顷刻张本来就长的马脸竟是越拉越长了,憨憨的笑了笑,凑畴昔碰了碰罗刹的胳膊肘,以示安抚。
滂湃的大雨冲刷着空中,青城山上滚落下满壑的泥石流,俄然咔嚓一声巨响,泥石流中的一块巨石砸毁了一半的青苑桥,顺带着坠入了桥下澎湃的大水中,断为了块块碎石,被暴洪冲裹着泯灭。
谢逸仰着头,站在青苑桥上的断裂处,一双明朗的眸子痴痴的望着火线那座巍峨的高山,他仿佛还没认识到,本身的肉身早已被卷入了暴洪当中。而现在,他只剩下一副灵魂,却还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候着甚么。
耿傍甩了甩手中发着幽蓝光芒的冥荧签,微微叹了口气。
“谢逸魂来,随吾归去!”
两鬼差朝前走了一段儿,就靠近了他们的目标地青苑桥,眺目朝着桥上望去,二鬼俱是一怔。
……
云桑望着范皓湿腻一身的英挺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若说一身黑衣的七师兄与一身白衣的八师兄凑成一对儿吧,云桑感觉那才叫真班配,但恐怕是一个有情,一个偶然啊!云桑无法的摇了点头,伸手将观门又缓缓的闭上。
耿傍与罗刹本来还筹算找处所甜个蜜呢,一张冥荧签就毫不客气的落进了他的手中,公事要紧,他不得不催促罗刹从速行动。
耿傍也有些迷惑,他的夺魄枪向来未曾正式用过,看来此时有需求用上了,因而持了夺魄枪走到了断桥边,看了一眼谢逸的阳魄略有些不忍,但也别无他法,只好将夺魄枪抽向痴恋的阳魄,将其与被锁的阴魂重又复合为一体。
冥荧签啊冥荧签,在地表的顶端闪烁的像天上的星星普通标致,可如果滑落下来那么一张,就代表着阳间地上又少了一个凡人却多了一只灵魂,拘魂鬼使就不得不按照冥荧签上的人名、地名去牵引灵魂回幽冥地府受审。
“好死不死现在死,真是有病!”
“七师兄?八师兄如何没随你一起返来啊?”
罗刹一身红衣,明朗的端倪,站定在空中上,伸出右手的手腕挽起袖口,暴露一串儿银色的手链,随便朝前一抛,竟化作了一条银光闪闪的长链,自空中飞旋一遭以后,又哗啦啦卷回到他的右臂上。
一阵小阴风吹乱了额前的几撮鬃毛,罗刹愁闷的憋着厚嘴唇子,他乃至想歇工了,阎罗老儿忒坑人,说是拘魂的鬼使退休了无人替补,命他和耿傍帮一个月的忙,成果这都一年畴昔了,还不见替岗的动静,罗刹嘴上不断的抱怨着。
范皓从屋中取了两把伞出来,怕风雨吹的伞力兜风难行,干脆本身的那把也没撑,一并抱在怀中,仓促的别了云桑就朝山下奔去。
拘魂鬼使的活儿的确不是鬼干的,吃力又不奉迎,每天的出差去阳间不说,那些新死的灵魂们撒泼的、炸毛的、矫情的……甚么样儿的都有,真是受够了!
念毕,罗刹抻住锁魂链用力一扯,却发觉谢逸被锁灵魂的力度不敷,细心一看,锁魂链只扯来了谢逸的阴魂,而他的阳魄竟然还留在阿谁青苑桥的断裂之处,仍旧痴痴的瞻仰着劈面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