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俄然停顿在门前,范皓跟的太紧,一个步子没刹住撞到谢逸身上,直把个谢逸叠在怀中撞进了屋子,又压在了地上。
景钰惊奇的转头,惊见身后俄然呈现一人,此人里裹红袍,外披黑罩,一顶玄帽粉饰了半张结实的端倪,不动声色的站定在火线,朝着李昭与景钰纳首膜拜,道:“见过圣上,丞相大人!”
“景爱卿!朕……不会穿啊!”
景钰心下迷惑,当年的武举人中并未曾见过这位,武状元更非此人,而李昭却说他是武状元,除非……除非此人一早便被李昭收了,底子没插手殿试。
正阳街刑部停尸房外,两个刑官正跪在地上,口中惶恐的呼喊着横躺于地的刑部尚书顾廉。
刚到大门前,被一叉一戢例行拦住,待看清来者是甚么鬼以后,神荼郁垒顿时垮了神采,如何又是这一黑一白两只鬼祖宗?
范皓冒充轻咳了两声,李昭仍旧没有反应,范皓无法,瞥见门边的高椅上摆放着一只雕花的铜镜,薄薄的质地,应是分量不重,只好施了隔空移物的术法,试图挪动那枚铜镜。
顾廉灵魂失落,尸身又被毁尸灭迹,如此快的速率定非阳间凡人可为。
李昭望向吵嘴鬼使,等候他们能给一个解释。
……
景钰无法的笑道:“我已做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转轮王还要安排个如何的好胎……”景钰俄然认识到话不对路,忙又改口道:“好与不好都无所谓,只要还能与你在一起,别到了阳间认不出来了。”
这是?李昭与景钰正在打情骂俏?
“圣上可否听臣一言?”
范皓有些难堪,但令他更加难的是俄然映入视线的一幕。
李昭挥了挥手,表示大红悄悄退下,解释道:“他姓姬,双名大红,胎里带的名字,我才没那么无聊给他取甚么名号!”
“圣上……”景钰思虑再三,还是不敢把一国之君竟不回宫批折子,每日黏在臣子家中,就不怕被非议的设法说出来,只好委宛的劝道:“圣上龙体高贵,不宜在宫外久留,虽说现在天下承平,但万一……”
李昭抬了抬手,表示那人起家,见景钰神情迷惑,遂笑道:“现在文武状元都在朕的摆布,且形影不离,你大能够放心了?”
“但是……”
“上边……下边……还是上边……痒……”
景钰回道:“圣……您自幼善于深宫,想必对这些贩子乡野的神话传说不太体味,转轮王乃是阳间十殿阎王之一,传闻是掌管阴鬼来阳间投胎的阎王爷。”
李昭小声嘟哝了一句,景钰这才想起来他的天子身份,奔到床前,将赤膊的李昭从床上扯下来,三下五除二帮他套上了龙袍。
“两位鬼使,今番是真的不能放你们进入这右丞相府邸!”神荼解释道:“阳间的真龙天子在其间做客,你们莫要擅闯,教小神难堪啊!”
谢逸提示一句,与范皓敏捷移向景钰府邸。
谢逸不做解释挺身闪入,范皓憋住笑意,跟着跟了出来。
范皓与谢逸赶到,只见那顾廉面色乌青,双目翻白五官扭曲,死状可怖至极,更令他们吃惊的是,尸身四周竟不见顾廉新死的灵魂,而冥荧丝也不知何时已经断了。
门外俄然传来通报声,必然是产生了甚么大事,不然,借给那人十个胆量,也不敢滋扰天子与丞相的功德。
景钰笑道:“看来是臣……我多虑了。”
“丞相大人,部属有要事禀报!”
此时的阳间方才入夜,而面前床上的风景倒是春光无穷好。
范皓正待解释,却见谢逸不耐烦的晃了把手腕,雪袖遮隐的腕间一条银链长龙探出头来,收回咯咯的清脆声响。神荼郁垒刹时变了神采,嗖一声两下里敏捷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