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皓望着谢逸腕间阿谁仍未合拢的伤口,缓缓的淌泻着淡紫色的冥修真灵,焦炙的体贴道:“必安,你如何了?”
钟馗怔忪了半晌,细心想了想阎罗王的三章法约,却都是为他着想,便诚心的点头表示完整从命。
小妹啊!自此阳间地下,再不复相见了吧?
谢逸回望向钟馗,沉声道:“钟馗,他恰是你小妹要嫁的五皇子。”
纠纶宫中,阎罗王刚从好梦里神游返来,闻听吵嘴无常抓住了钟馗欣喜不已,紧忙喝令升堂审判。
钟馗欣喜道:“莫说三章,十章也得,阎王爷请讲!”
既是有所不知,谢逸也就不再诘问,范皓却因为这番话迷惑不已,出声问道:“必安,你之前见过这七星伏魔剑?”
范皓被谢逸的回话噎住,事情已经畴昔了经年之久,元烨的事仍旧是谢逸心中的结。更加诡异的是,这元烨好似阴魂不散,隔三差五的便被提及一次,还是说有甚么蓄谋在决计的提示着谢逸不要健忘这个生人?
“妙哉!”阎罗王竟然镇静的击了一掌案几。连钟馗在内的众鬼们都莫名其妙的望向阎罗王,这又是哪一出儿?放着鬼法不审,阎罗王倒是聊起才气来了?
……
“钟馗!你既已入了地府,先服从阎罗王审判,若你果然委曲,阎罗王定会允你重返阳间有怨抱怨有仇报仇,至于你小妹之事,吵嘴无常会替你摆平!”
“你说甚么?”钟馗惊道:“你是说五皇子已经死了?那梅英嫁的又是谁?那狗天子他骗了我?”
“必安,你腕间的伤还未愈合,你先归去住处歇息,我陪钟馗归去阳间便可。”
未推测方才行过何如桥,死寂的忘川河边俄然飞过一道幽蓝的鬼影,那鬼见了吵嘴无常,便停驻在旁,朝吵嘴无常行了个客气的见礼,又缓缓的飞走了。
谢逸神情规复了清冷,面上看不出有甚么设法,或许只是在迷惑,为何会在梦中梦到元烨利用这把七星伏魔剑,而七星伏魔剑又为何会呈现在觉生寺中?
谢逸未戴鬼面的神采泛着青白,微微锁紧的眉头不知是在考虑或是受伤致,总之看起来不太好。
阎罗王惊奇道:“你已死为鬼,还归去阳间做甚么?”
钟馗在一旁见了,非常难为情的说道:“实在是对不起了,都怪钟馗过分莽撞,伤了白无常。”
谢逸面无神采,范皓亦不言语,宿世孽债当代了偿,功过是非自有五殿阎罗王公断,他们不能说甚么,只能做好该做的事便罢。
闻听钟馗这七尺男儿失声恸哭,吵嘴无常亦心生不忍,以是过望乡台时,范皓便美意提示道:“钟馗,你如有阳间割舍不下的人与事,可于望乡台上去看最后一眼。”
“不必了。”钟馗竟是毫不承情接口道:“多谢阎王爷宠遇,钟馗罪无可恕,科罚鬼狱当受必受,只是这阳间人间无情无义,钟馗不想再做人了!”
阎罗王乐了,瞅着钟馗是越看越喜好,竟像是忘了他在阳间犯的罪过普通。
钟馗紧忙擦了擦眼睛,浑沌当中公然现出了梅英的面庞,惨白而落寞,沉寂的坐在仓促行进的豪华凤辇中,一双昔日灵动的眼眸,现在却无神的望着轿帘。
既然钟馗承诺了,阎罗王也不再多讲,只得命吵嘴无常陪钟馗再去阳间走一遭。
谢逸望了一眼范皓严峻的神情,却淡然的回了一句:“无碍。”
谢逸敛下眼眸,冷酷的回道:“一次梦到与元烨参议,他手中持着一把怪剑,他说那就是传说中的煞器七星伏魔。未推测梦中见到的那把竟然和真正的七星伏魔剑一模一样。只是当时,他手中的七星伏魔还未曾生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