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挥退了摆布,以手撑着头斜倚在范皓的身畔,目不斜视的扫过范皓略显惨白的脸颊,以及那英挺深切的五官,微浅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为何本尊会感觉你非常熟谙呢?你究竟是谁?”
谢逸防备的站在断层边,低头朝断崖下细心的看了看,耿傍则昂首谛视着山颠处。
耿傍不疑有他的晃了晃手中的兵器,憨笑道:“纵使有甚么山精树怪也不敷为惧,我们三位冥府大将在一起,还怕斗不过他们?”
不对!面前的这位,一未着冥府无常官服,二满脸妖魅笑容,三眉梢眼角处,底子没有因修习冥灵之气所构成的紫色纹络。
仙君纵身一跃飞速躲远,本觉得谢逸不过就这两下子,却见锁魂链竟是循着本身的方向一起追了过来,仙君非常惊奇,唇角弯出一声嘲笑,嗖的一下竟又跳开老远。
“无赦!”
清幽的居室内,仙君懒懒的半倚在床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只玉笛,乳白的玉笛温润通透,像极了当年君上那清绝而又暖和的身影……
谢逸俄然不解的问道:“无赦,此处人迹罕至,山中定有很多妖灵精怪,可我却发觉不到一丝妖气,倒是何故?”
……
陆吾挥了一把额头的盗汗,方才一个不重视,他竟被仙君利诱的神智不清了。
可若不是鬼打墙,罗刹又怎会消逝不见?莫非……罗刹是被甚么兽精或者妖魔捉去了?
陆吾正自我沉醉在傲娇的回想中,俄然脚下生拌,几乎摔个狗吃.屎。
阳间,南夷边疆。
吵嘴无常并耿傍飞落至涂山山麓处鲜明发明,进山之路公然分有两条,一左一右的两条岔道上,氤氲着层层叠叠的青红色丝缕水雾,想必这涂山中较为潮湿,亦或者有温泉瀑布之类的水源。
仙君猛的展开双眸,不成置信的瞪视着面前的范皓。
耿傍紧忙点头称是,正待解缆,却听谢逸沉声禁止道:“且慢!”
谢逸胸腔狠恶起伏,锁魂链如同生了鹤翼的银龙般游击翻飞,却不管如何都探不到一丝范皓的气味,也发觉不到任何逆冲的妖邪之气。
仙君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看也不看罗刹一眼,慵懒的叮咛道:“先押下去关起来,等本尊哪天有兴趣了,再用他祭天灵。”
陆吾忙喘气几口,回道:“仙君,魅幻结界里又抓住了一个!”
“去,把那匹怪马牵过来给本尊看看。”
“范无赦!!!”
谢逸长呼一声,惊奇的望着身后空荡荡的山路,一旁的耿傍却瞪大铜铃般的牛眼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仙君迷惑的眯起双眸笑望着罗刹,猎奇的问道:“你方才唤本尊甚么?”
陆吾得了仙君的号令,一把将罗刹从地上薅起来,噼里啪啦一顿猛狠的耳光过后,罗刹的舌头有力的耷拉在厚嘴唇一旁,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目睹着仙君又将新带返来的白衣鬼也弄进了卧房,陆吾绝望的怪叫几声,疾走着冲出了魅景阁。
仙君望着陆吾不情不肯的扛走范皓的身影,轻笑一声。“谢必安?”又反复了一句听了两遍的名字,仙君蹙眉堕入了深思。
想到这类最坏的成果,范皓忙道:“耿兄,你速去报知阎罗王,请其多派些鬼卒前去涂山找寻罗刹,无赦与必安先行一步!”
陆吾紧忙叮咛一众小妖前去押送,半晌工夫便将罗刹带到了魅景阁中。
眼尖的小妖惊叫道:“方才那一团是甚么妖物?”
平躺在卧榻上的范皓,眉心始终揪紧着,竟然在昏倒中都还在不安的担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