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一往情深,却老是为情所困。
故事产生在秦淮河边。
段波纹不美?无妨,只需端坐在阁楼旁,趁沉迷蒙的卷烟与一盏寥寂的红灯,扯了紫嫣纱巾蒙住了小脸,一双秋水眸子滴溜溜一转,唱一曲千古忧愁风花雪月,饶是最浓情密意的男女也要忍不住抬眼看上一看。
丑恶粗糙,在混乱的乌黑毛发中颤抖不已。像个肮脏的老乞丐,贪婪地流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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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的话可不能全信。段波纹想,她生得没渠芙标致,性子又没柳腰火辣,比不上解语那般晓得男民气机,吃这口饭委实不轻易。
“七娘......七娘......”故乡伙缓了点劲,伸了手将段波纹一把揽在怀里,粗糙的手掌将段波纹满身给摸了个遍,亲了又亲,一点也亏不得。
要说渠芙的琴技乃一绝,段波纹的歌喉也算是很驰名誉的。
连天子都喜好江南美人,可见江南美人有多美好,一时候都城的达官朱紫风、流名流都爱往江南跑。只求见一见传闻中的江南风情。
死了死了!明天真的要死了!
那醉酒的人闹了好久也未曾见他停歇,不幸的门被拍得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要倒下普通。倒是有听到护院在门外的禁止声,但妈妈不在,护院也拿不了主张,来者是客,如何也不好获咎。
而清一阁,是秦淮河边数一数二的北里院,清一阁有一当家花魁渠芙,传闻倾国倾城,美若谪仙,固然盛名不如隔壁东风渡的柳飘飘,因着她的性子比较狷介卓然,且卖艺不卖身,与柳飘飘比拟,风头天然是比不过柳飘飘的。
妈妈本是筹算经验经验段波纹的,如何也算不到段波纹竟会想不开跳了楼,吓得心肝都要跳不动了,两眼一晕就倒了下去。
有句话如何说的,都道江南的水土养人,江南的美人各个水灵灵美铛铛的,看一眼都能让人灵魂都给勾走。
一个是有磨难言,顾虑重重。
语罢,似是羞得不可了,扭着小腰就钻进了粉紫色的纱帘前面,空余一室的熏香。
但段波纹感觉,两人各有各的美法,总之,都比她美。
身边的那故乡伙忽又收回了几声哼哼,段波纹收回眼神,不着陈迹地瞪了一眼面前那物。
内心又怕又委曲,倒是连在心底将这狠心的女人骂上一骂都顾不上了,眼看着那门闩就要被震开来,赶紧丢了竹骨小扇,一颠一颠地就跑到了阁楼上。
段波纹不动声色地压下心头的恶感,软下身子偎在了那故乡伙身边,香汗淋漓,娇喘连连。她方才使了小计,弄得故乡伙早早的就丢盔弃甲,现在可不敢再拿乔,万一故乡伙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她可得喝西北风去。
秦淮虽不是江南最富庶的处所,但烟花之地,老是一派风骚模样,每年的东风老是能将这秦淮河边装点得美不堪收,看上去便是一派繁华繁华的盛景。
只是本日倒是不能如愿了。
段波纹别无他长,唯有歌喉。
清一阁的女人们都有一技之长,即便不能善于,也须得体味一二。为那些爱好附庸风雅的香客们寻个乐子。
段波纹一口吐掉嘴里的黏稠物,何如浓烈的麝香味并未是以减少分毫。
只是现下如何是好?
段波纹倒底没有死成,眼看着薄薄的身子骨就像枝头落叶普通就要坠地了,不知打哪儿冒出一个黑衣的军人,使的竟是平凡人只在茶馆话本中才听闻过的轻功。只见他一步上前,足尖在地上一点,身子就飞了起来,接住了女人家半空坠落的身子,然后在空中打了个转,稳稳落了地。
段波纹的视野从面前的风景飘忽地移向窗外。望向那一江秋水,在夜幕中倒映着河边的灯红酒绿。莺歌燕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