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可消消气,保重身子骨要紧啊,倾倾小她不懂事,何况她从小就没了娘……”
“听上去倒也算有头有脸。”迟彬嘴上如许说着,心中却为顾倾倾捏了把汗,他晓得她的性子,先前靠近乔世贤便已经给了她很大的难堪,而这一次……迟彬不由抿紧了唇,她天然是不想让她受委曲,不过,这连家仿佛是个明净人家,做着端方的买卖和买卖,不似那些朱门权贵,家世虽显赫,但干系却错综庞大,何况那些女人个个都是夺目的主,若真是争宠投机起来,以顾倾倾的脾气,那里斗得过她们,只能吃着闷亏,叫人欺负了去,彼时谁也帮不到她,全得靠她一人担着。
“那位连老板与你池叔叔交好,这连家本籍是长沙那边的,做发卖丝绸和茶具的买卖,在长沙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家的买卖也是近两年才做到浮歌来,现在临时在这里落脚,等稳定了些再回故乡长沙。”
“桌上的这些档案你不要去碰,如果渴了的话,那边的水瓶里有水。”
顾雅沐正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见到来人顿时眼睛一亮,不顾一旁的卫兵便直接跑向了迟彬。
顾雅沐心中乐开了花,一张脸上藏不住欣喜与甜美,悉数渗了出来。门口的几个卫兵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都各自低了头。
……
“比来忙的事情很多吗?你都好几天没有返来了,爹爹让我来喊你回家,说是有事情和你筹议。”顾雅沐娇嗔地说道。
顾绍天怒意未消,转头瞥见了迟彬,面上的火气才有所收敛,淡淡朝他点了点头:“返来了?”
一行行的笔墨如同针锥般刺痛了他的眼,拿着报纸的一只手悄悄颤抖着,将纸张边沿捏得皱在了一起。
“另有甚么事吗?”迟彬语气里透着几丝不耐烦。
埋案中的迟彬从拍门声中回过神,他微微点了下头,站在门边的兵士便起步分开。
“迟长官,外边有人找您,说是您的mm。”
版面的最右边,几个夺目标题目大字鲜明突入她眼中,顾雅沐读完后不由一愣,继而惊呼出声:“这……这不是顾倾倾吗?”
顾雅沐看着他的行动,心中不由一紧:“阿彬哥?”
他走出行政楼,大老远便瞥见站在大门边的人。本来仅存的一丁点但愿幻灭,难以粉饰住心底的失落。
“昨儿个不是已经有连老板的儿子来提亲了么?老爷您也就别再替倾倾操心了,我看这连老板的儿子聪明机警,今后必定大有一番作为,配倾倾也是绰绰不足了,不如过几日便将婚事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又被人说了闲话。”
耳中落入阿谁敏感的名字,迟彬蓦地昂首:“你刚才说甚么?”
迟彬啊迟彬,现在都到这个境地了,你还是不断念吗?他烦恼不已,嘴角泛出苦笑,生生将内心的那份希冀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