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姜之齐此番回长安前,已然预感到有大事产生,他足足在西州摆设了两个月才解缆出发,恰是以防万一。”苏妫叹了口气,却笑道:“不过也别怕,姜之齐纵使本领通天,可朝堂之事瞬息万变,我们以快制敌,让他措手不及。”
苏妫听了这话昂首望去,只见苏人玉忙夺过桨,笑着将常公公按在坐上,在岸边用力一撑,划子顿时便划开老远,他边划边对常公公道:“常公且安坐,尝尝美酒,我是个兵戈的粗人,做惯了这些活的。”
哎,好久没见六幺这丫头了,不知她还好么,应当不错吧,她虽说是六哥的妾,可六哥这么多年只要她一个女人,也算万千宠嬖于一身了。
“哦。”苏妫这才情愿展开眼,只不过面上仍淡淡的:“这和我有甚么干系,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他的事我不掺杂。”
常公公早都被苏妫这般行动言语给惊呆,内心直道这女人公然祸水一个,举手投足间的媚态,就连他这个断了根的寺人都……
“妾身多嘴问一句,常公公,您这般投奔到我兄妹这边,莫非不怕最后事败后身首异处吗?”有些题目,必须问清楚了。
“不不不,那乡间农妇怎敢图谋皇位?”常公公手指在本身膝头点了几下,笑道:“娘子非常人哪。”
“你这老货!”
谁知苏妫神采比常俊更丢脸,冷声道:“三爷这些年镇守戍边,不但皋牢到很多誓死随他的文臣武将,比如那闻名朝野的苛吏利昭,名将陆雠,谋臣白新飞等人,并且他还手握数十万精兵,远远不是朝廷这帮人敢想的。”
“您是寒皇子的生母,那就和您有干系。”
“当时我一心要整治元兰那贱人,正巧公公您被赵子俊压了一头,而我们皇上又有些顾忌德妃夕月人的身份,便默许我们三人做这事。”苏妫淡淡一笑,道:“现在跟那会儿可不一样了,您说是吗?”
“不敢瞒娘子,老奴身家涓滴不差那青州首富罗氏。”常公公说这话时,还是侃侃而谈,只不过眼中闪过一丝痛恨:“三爷杀了吴二后,就让他的部下顺道调查了下,谁知就渐渐将老奴给扯了出来,他暗中一点点将老奴家财蚕食了去,这事,娘子您不晓得吧。”
苏人玉眉头深锁,薄唇都抿的泛白:“难啊,在你返来之前,我暗中多方面为寒儿联络,始终一筹莫展。”
“娘子忘了,多年前您,苏大人另有老奴,一起在离宫弄过德贵妃娘娘的龙胎呢。”常公公拿起筷子,他见苏妫眼神发狠,忙又放下,笑道:“我们三人多年前干系就不错呢。”
只见苏人玉已然将划子划至湖心,如此便不会隔墙有耳,他将木桨安设在船头,走过来退席,对他mm笑道:“你晓得安平侯家的吴二么。”
车子慢悠悠地行驶着,摇摆的苏妫有些困,她便闭目养神,并不言语。
“娘子,老奴是苏人玉将军和寒皇子的人。”
常公公嘿然一笑,便坐到苏妫动手边。
“哦?”苏妫并不感到奇特,吴二这类二世祖认天子身边的红人做爷爷,很普通。“那可真是朋友路窄了,姜三爷杀您干孙子的那把刀,还是我给他递的呢。”
公然,季燃才刚听完叮嘱,立马提剑消逝的无影无踪。
内心固然这么想,苏妫仍不睁眼,她面色如常,淡淡笑道:“公公的话好生奇特,七娘实在听不懂,想来皇位不是三爷的,就是二爷的,跟我这无权无势的女子有甚么干系。”
苏人玉悄悄拍了拍妹子的肩头,柔声道:“你也不消难受,姜三爷的城府本就深沉,他信不过任何人,包含你。你看着吧,迟早有一天他会一个个清算禁止过他的人,首当其冲的就是王宾之类的朝臣,接下来就是寒儿,我,你,常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