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义是三夫人用心苛待我们这房？”雨桐皱了皱眉。她在侯府里头的年代虽不长，却也晓得林勋做事最讲究公允，每一房都不公允。如果有人用心厚此薄彼，还真不是一件小事。
雨桐听到身后服侍尹氏的丫环酸酸的口气：“也不晓得在对劲甚么，一个内宅妇人在御前抛头露面的，传闻那舞衣透露得很呢。靠出售皮相得来的东西，有甚么了不起。”
碎珠踌躇了一下，还是照实说道：“蜜斯这阵子跟姑爷的干系本来已经和缓了，那天去郭夫人那边存候，郭老爷返来讲勇冠侯受伤了……蜜斯就失魂落魄的，被姑爷瞥见了，早晨又去了姨娘那边睡。蜜斯性子傲，软不下身材。姑爷实在还是喜好她的。”
郭雅心看着她的身影道：“这惠兰如何变作这般模样了？”
哪晓得现在一见，竟是如鱼得水。
绮罗看到郭雅心双眼下的两道青影，有些心疼：“娘，您的气色也不好。是不是比来没有歇息好？”
另一个丫环说：“本年府里发的冬衣，按理来讲是三套，可我们好些姐妹只领了两套，有些棉花还塞得不实，夜里冻得直颤抖。雨桐姐，您是大丫环，不晓得我们这些上面的人难。二夫人又是个不经事的，被人欺了都不晓得。”
雨桐看了看里头的绮罗，感觉仅凭丫环们的三言两语也不好就去林勋面前说，决定还是先调查一下再说。
丫环低头，内心却不平气。本来府里就是好东西先紧着侯爷和郡主那边，然后大房夫人掌家，也分得不好，分到二房的更是少之又少。二爷长年不在家，二夫人又是个不争气的，整天只晓得往戏园子和别人家的后宅钻，弄得她们这些服侍的下人都叫苦不迭。
“不是她另有谁？大夫人管家也有几年了，往年都没有如许的事情产生，为何三夫人一嫁出去就……您还记得前阵子阿谁葛氏的事情吗？恐怕三夫人是以怨上了二夫人，妯娌不好撕破脸，就拿我们这些下人出气呢。”丫环撇了撇嘴。
绮罗浅笑着塞了银子，让丫环送寺人们出去。罗氏和尹氏闻讯过来，尹氏看到一屋子的东西，另有金银器物和貂裘，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她家中清贵，没甚么资产，眼皮子浅。罗氏毕竟管家，内需处那儿每天很多好物收支，也有些见惯不怪了。
“我可传闻好多人当天就涌去舞乐坊，吵着要看那出舞，舞乐坊的买卖不要太好。那天在御前跳舞的舞娘，各个身价都翻了几番呢！另有富贾要给她们赎身。至于阿谁花月……”尹氏一贯耳听八方，与京中朱紫走动很多，动静也通达，“当夜就被六……现在应当叫秦王临幸了，提了夫人呢。传闻亲王妃都气死了。”
郭雅心看到郭允之出去，笑道：“允之来了。”
朱慧兰只是抹眼泪，神采更差了，竟像是老了几岁。
林淑瑶也不见很多喜好郭允之，对他如答应有可无的态度，也没放在心上。反正她要争的是这国公府的尺寸之地，跟他郭允之却没甚么干系。但女儿还是得敲打敲打。
葛氏的事情，雨桐晓得得一清二楚，那夜她还陪尹氏去请罪。丫环们越说越愤恚，又牵涉出好久没加月银，别的两房的大丫环本年过年都领到了一支金镯子。
“时候紧也没来得及想名字。”
“姑母。”郭允之行了礼，又转向绮罗，“表妹，好久不见。”
碎珠应了一声，谨慎地把东西塞进了袖子里。
到了靖国公府门外，已经有两顶肩舆停在那边。郭允之畴前面的宝蓝顶的肩舆高低来，去往前面的肩舆扶朱慧兰。朱慧兰扶着梳妇人发髻的碎珠，躲开了郭允之，低头往府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