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雅心恍然大悟,谨慎地把镯子收好了。
郭雅心本来要跟着一起去,朱明祁却说:“你和绮罗就先不要畴昔了。我已经让四平把鹿鸣小筑清算出来,你们去安设吧。”他说话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不愧是一家之主。
他的端倪与朱明玉有几分相像,乃至更加漂亮都雅,神采非常严厉,正在入迷。
绮罗轻笑:“表哥跟我说的。”
“乖。”朱明祁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起家对朱明玉说:“母亲等你好久了,跟我来。”
“以是才要问问他的意义。”朱明玉把徐妈妈招到面前,交代了几句,徐妈妈便拿着东西去书院了。
朱明玉想了想说:“云昭给这个镯子明显是已经明白了我们的意义。但皎皎毕竟还小,他只把她当mm,恐怕还没想到男女的事情上头。他的意义大抵是等皎皎大一些,再谈婚事不迟。他情愿等皎皎几年。”
国公府坐落在内城西的金柳巷里头,固然说不上是都城里数一数二的占地和豪华,但也算是上等了。马车停在朱漆铜环的大门前头,朱明玉扶着郭雅心和绮罗下来,门口只站着一群下人,管家孟四平从石阶上小跑下来,弓着腰说:“二爷,小的恭候多时了。路上可统统都好?”
可这东西落在旁人的眼中,意义却大不一样了。特别是徐妈妈,她看着绮罗跟陆云昭从小青梅竹马,豪情深厚,陆云昭对绮罗又与旁人非常不一样,不免动了些别的心机。
徐妈妈内心头焦急,跑去问朱明玉和郭雅心,郭雅心嫌谈这些还太早,朱明玉却考虑着说:“我们不能护着皎皎一辈子,如果云昭能承诺下来,今后皎皎便多一份依托。你但是介怀他的出身,配不上皎皎?”
郭雅心道:“有劳你们操心了。”
国公府里头金碧光辉,楼宇敞阔,庑廊相衔。四平带着朱明玉一家走入名为鉴明堂的开阔堂屋中,三面俱开着联排的横风窗,采光极好。正面摆放着一个云头纹底座的长方形单屏屏风,上面画着适意的山川图。屏风前放着一把花梨木圈椅,一个头戴乌角巾,身穿皂罗衫,束角带,登革靴的男人坐于其上。
四平一边命下人们搬东西,一边笑着说:“中间和右边的院子都是二爷和夫人在府中的时候住过的,东西根基保持原样,只是叫人创新了一下。左边的院子是特地为六蜜斯添的,只不知六蜜斯的爱好,花圃才空着。”
朱明玉面色微凝,点了点头。绮罗心想这国公府公然是谱大,他们好歹算是远道而来,仆人家竟然一个都没有出来。
等入了城门,她挑开帘子一看,官道广漠,约两百余步,两旁挖有河沟,遍种芙蓉,此时未到季候,却可想见夏季富强。两岸种桃、李、梨、杏等树,杂花相错。在两条河沟以外的东西两侧都是御廊,店铺鳞次栉比,百姓熙熙攘攘。
“那里。都是国公爷叮咛的,我们只是照办罢了。”
朱明祁摆了摆手,眼神快速地掠过郭雅心,然后停在绮罗身上。他走过来,屈尊降贵地蹲在绮罗面前,眼睛里有笑意:“你是绮罗?长这么大了。”
母女俩正聊得高兴,俄然一群人往院子里走过来。
绮罗一家正式分开应天府,箱子装了几辆牛车,一些用久了的丫环婆子也一并带走。朱景禹现在是应天书院的上舍生,书院里头课业沉重,先生不肯放行。他只能托人送返来一封信,要朱明玉代为慰劳祖母,他就不能一并归去了。
赵阮高低打量着郭雅心,内心很不痛快。没想到将近十年未见,这女人不但不见老态,反而更显得风韵绰约,仿佛十八岁普通。郭家的女人不愧天生就会勾人。宫里头一个郭贵妃得宠于圣前,这里一个郭雅心专房独宠,当初那位郭二蜜斯如果不跟人私奔,恐怕现在也是贵不成言。这些年国公爷决计不提旧事,谁晓得是真的忘情了,还是情根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