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但是天子面前的红人,有他来做这个和事佬,那还怕甚么!
苏士斟为人向来夺目,眼下摆明杜家理亏,他必然不会沾惹这件事。
“但眼下事情都如许了,缭缭所幸是吉人天相,这也是我老杜家祖宗积善,未曾真闹出甚么大事来。
“老戚!”
他眼望动手里的书说道:“说我歇了。”
正抓耳挠腮的当口,早闻讯出来的杜若筠就说道:“我先前看到王爷返来了,王爷爵位最高,又素被皇上看重,不如请他过来!”
他边说边接了管家倒来的茶,亲手递了给靖宁侯。
杜襄闻言面前一亮:“说的对,快去请!”
苏士斟是大理寺少卿,虽说眼下只是暗里胶葛,扯不上朝廷,可如果戚家真要发横,告进宫里,到时候少不得还得传三司甚么的走个过场。
再想想就道:“那苏大人呢?”说完却又自行摆了摆手。
陪客?
燕湳固然疼得呲牙咧嘴,却也不敢废话。
可他们拿不出能婚配得上戚缭缭一条命的钱,又还能拿得出甚么来呢?
……燕棠押着燕湳回到王府,随即就把他给狠踹了一顿。
“老戚!”杜襄决定跟他们开诚布公了,“这事儿我承认是兰姐儿不对,缭缭身子不好,都怪我平日管束无方,未曾叮咛她千万不得与她乱来。
谁知管家却悄声道:“今儿打表少爷的人里头就有邢家的五爷和程家的二爷,他们恐怕不便来呀!”
“阵仗挺大的,杜家下人暗里里已去荣家报讯,荣家晓得荣望有份以后,对荣望被打而生出的火气全都没了。
哪晓得比及晚膳时还不见荣家那边有动静来,也是怪了。
更别说另有个做郡王的妹夫!
杜襄的确气得牙颤。
这白眼赤眼地对他太倒霉了,他得去请两个和事佬来!
提及来杜若兰被打燕棠还背着锅,把他喊过来,恰好劈面戳穿戚缭缭的谎话,还他明净!
不但让两人憋了一肚子气还得死命把气往肚里吞,并且还就此堵住了荣府的嘴,让他们连上程邢燕三家来实际都已找不到来由……
那剩下还能请谁呢?
管家只得又跑一趟。
燕棠还在书房坐着,手里握着书,目光仍落在册页上。
燕棠听完以后对着门口定望了半晌才回神。
“现现在她差点冤死在你们闺女部下,我们一没直接闯出去就捉兰姐儿来杀,二没有带着状子去宫门口击闻鼓。
家里就是虎伥之一,这让他们如何来端平这碗水?
又不敢催……
他奶奶的他都带着百口长幼登门来出头了,还不叫过份?
“王爷!”正凝着神,典史庞辉又提着袍子出去了:“杜家来人,奉伯爷的命请王爷畴昔做个陪客。”
管家哭丧着脸返来。
靖宁侯没接茶也没看他,只是懒洋洋抬手抚着唇上两撇打理得极美妙的八字须,说道:“如何你感觉我是用心跟你闹么?
“现现在都在提心吊胆地存眷着戚家甚么时候登门!”
杜家一拨人纷繁退开。
“给我拆!”
揍完以后沐浴完,就在书房里一面看书一面等着荣家来“索赔”。
得亏叶太妃在窗户里头清了几下嗓子,燕棠才把他给放了。
不等杜襄往下说,靖宁侯已经沉声下了令!
管家木着头皮回到府里,杜襄听到回话,急得拍起大腿:“就是歇了也求着他起来!就说再不来就得进宫惊扰圣驾了!”
燕棠直到看完余下半页书,才一面揭着册页一面淡淡的说:“我此人不会说话,去了也帮不了甚么忙。你归去吧。”
“这么僵着总不是体例。你我同朝为官,今后指不定还得同袍护国,没需求闹得那么僵,你说呢?”
管家腰弯了半日也不见动静,府里那边又等着他归去,也是急得冒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