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车夫赶车到了药房。章晗让芳草拿了方剂去照方抓药，这才打起了窗帘往四周打量。这儿虽不是京师甲等热烈的去处，但来往行人如织，车水马龙，凭她的眼力，也实在难能看不出甚么盯梢的人来。担搁了好一会儿。等芳草上了车，她想起此前向顾泉刺探的线路。方才对外头的车夫叮咛道：“绕个圈子，从府东街去大中街。”
跟着马车远去，几个小摊贩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此中一个便低声问道：“跟不跟？”
章晗和芳草才在店里随便浏览了半晌，四十开外的金掌柜就吃紧忙忙迎了出来，倒是满脸堆笑地说道：“这位蜜斯，不晓得是要些甚么式样的东西？”
那金掌柜本来还感觉章晗年青女人家却亲身出来，一定是甚么大户人家，可传闻是要打赤金的头面，他又打量了章晗半晌，见其颈项上的阿谁项圈，忍不住盯着多看了两眼。待发觉到是御用监的器物，他立时忙不迭地开口说道：“哪能哪能，这儿都是些平常的东西，上头有的是好货品！蜜斯若要金头面，那是恰好，小店另有几套格式时新上乘的，请到后院来！”
章晗也不答话，遵循宋妈妈最招牌的抉剔做派打量了他一番，最后便傲气地挑了挑眉：“都说你这金银铺是老字号了，就这么些中看不顶用的东西？我要急着给我家一名长辈打一套金头面贺寿，用心挑心顶簪掩鬓，全都不能少，趁便修一支珠钗，没想到这儿就这么三两款轻飘飘的式样，现在也不消再看了。好了，我们走！”
金掌柜也是成心摸索，见章晗嗤之以鼻，他晓得面前这位真的是有钱人家，忙笑道：“真不是鎏金，是如假包换的赤金。这分量是等闲人家购置不起的，以是我只是给蜜斯瞧瞧式样。”
“瞧式样？如何，你觉得我买不起不成？”章晗眉头一挑，不满地说道，“要不是急着送礼，我家有的是好图样，我会亲身上这儿来？”
芳草出来时就得了章晗的叮嘱，万事跟着她的口气说话，此时立时点了点头，取出十几文钱买了两卷线揣在怀里，随即回回身登了车。跟着马车缓缓出了巷子，几个耳朵非常灵敏的小摊贩都能清清楚楚听到车中主仆二人说话的声音。
张家祖宅门前是一条并不算宽广的巷子，四周都是些扎根京师多年的殷实人家，常日里温馨得很。这天早上，当各家有人出门，发明门口多了些做小本买卖的摊贩，全都不免有些吃惊。而章晗直到顾泉和两个家将出了门有两刻钟以后，这才带着芳草坐车出了门。
觉得武宁侯坏了事，顾家就会是以一蹶不振，乃至敢把顾家定制的东西拿出来卖了？她早上才问过顾泉，须知达官权贵打造金饰，金子多数是家里本身出的，成色也比金银铺顶用的金银强，人为更是相称优厚，此人竟然敢就这么贪没下来？别的，也是顾泉提过，这家金银铺承接都城很多达官权贵家的买卖，背后是都察院一名很有圣眷的大佬。
“十八两？代价倒是不贵。可坏了事人家的东西你竟然敢拿出来兜售，真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