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一搓,穗子上的麦粒哗哗乱掉,就能赶着骡子放磙了。
“谁?”王繁华大吃一惊。
小芳还嗑瓜子,吐繁华一脑袋瓜子皮。
“走!一块看戏去!”
所谓的打场,就是把小麦脱粒。
侯三跟杜鹃在前面傻了眼。
这个年代,镇子里没有任何文娱活动。
竟然有人欺负我媳妇,清楚没把老子放在眼里,揍你个先人板板!
张桂花说:“你是男人,就该庇护媳妇,从速拾掇一下陪着小芳去!!”
“他……摸我媳妇!”
瞅清楚了,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很快缩了归去。
杜鹃眼睛一瞪:“呸!有个破媳妇了不起啊?瞧你嘚瑟嘞?!”
园地上来了很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熙熙攘攘。
繁华则跟爹一起装车,将捆好的麦个子拉回村口的打麦场。
“你动俺哥一下尝尝?信不信我咬死你,挠死你,掐死你,踩死你,拧死你……?!”
小芳闻听立即噘起嘴巴,神采很欠都雅,能拴住两条毛驴子。
没明白咋回事儿,繁华已经被她按倒,竟然骑在男人的肩膀上,居高临下,看得津津有味。
郊野里非常繁忙,因为有了小型收割机,邻居们公然轻省很多。
立即拿出一张钞票甩在他的脸上,然后拉起小芳扬长而去。
王繁华瞅瞅侯三,俄然想起小芳还欠他五块钱。
王繁华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指着侯三的鼻子怒骂。
“切!不就是摸一下嘛?又不会少块肉?”杜鹃不觉得然,还瞪繁华一眼。
“啥叫皮电影?”繁华问。
“傻子哥,镇子上来了皮影剧团,俺想去看,一会儿你陪俺去呗?”
揍你个糊口不能自理,阳光光辉,万紫千红。
小芳的个子矮,如何都看不到,急得抓耳挠腮。
农夫一辈又一辈,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小芳这才噗嗤笑了,美滋滋用饭。
侯三没说话,杜鹃却把腰一叉。
台上的人咿咿呀呀唱,手舞足蹈,台下的人嘻嘻哈哈看。
“他!”小芳抬手一指。
侯三吃痛,顿时蹲下破口痛骂:“王繁华,你塔玛竟然打老子,我跟你没完!”
看得正努力,俄然大事不妙,小芳收回一声尖叫:“哎呀!”
她说话的声音也好听,比如拉二胡,打茶盅,画眉叫,蜜蜂哼,八月的萝卜玄月的葱。
吃饱喝足,将饭碗砸在磨盘上,她顿时拉起繁华的手。
“乖丫头!真是娘的心肝肝!有你如许的好媳妇,娘下辈子要纳福喽……”张桂花乐得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