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娘子穿戴一身白衣,腰间束着一根红色绸带子,绸带子上缀着些黄色的小彩带。富巩用力一拉红绸带,把绸带拉了下来。腰带一松,慕容娘子红色长衣便散开,暴露抹胸,抹胸黑红相间,绣有几朵牡丹花。
慕容娘子的确是慕容彦超的小女儿,慕容彦超在广顺二年正月谋反,在六月被征灭后,慕容彦超男性族人全数被杀,女性族人都充作官奴。慕容娘子的丈夫是慕容彦超部下头号勇将,战死在疆场上。城破之时,慕容娘子孩子还不到一岁,慕容娘子为了带大他们的孩子,忍着热诚,被人卖来卖去。
慕容娘子站在竹屋中间,眼泪水滴答滴答不断往下掉。
富巩排闼进了竹屋,此竹屋是个里外间,里外间隔着一层半透明帘子。两个使女早在外间候着,一个使女端过来铜制盆子,服侍富巩擦汗洗手。两个使女均是小家碧玉的模样,富巩表情好时,也常和使女调笑,明天却没有一点兴趣。
中年人道:“你晓得广顺二年兗州慕容彦超谋反之事吗?此女是慕容彦超的小女儿,长得如花似玉,若不是慕容彦超谋反,此等女子必是养在深闺人不识。”
孟殊道:“与其坐着干等,不若来手谈如何。”
开封城内的富豪们就如这大狗普通,到了夜晚就镇静起来。东城区一座座高墙大院,从内里看甚是平常,内里却别有玄机,美食、美酒和美人一样很多,是富豪们的销金窑和极乐天下。
(第九十二章)
使女忙完后,见富巩沉着脸,便识相地退出了竹屋。
富巩不慌不忙,渐渐把慕容娘子脱了个精光,然后,又端起茶杯,品起茶来。
里屋陈列简朴,安插得却非常高雅,屋内墙上挂着几幅青色的竹画,靠窗处的桌子上放着几个竹制的笔筒,到处和竹屋称呼暗合。桌前坐着一个穿戴红色绸衣的年青女子,不过二十八九岁春秋,身材苗条,皮肤细致,一幅大师闺秀的模样。富巩出去后,并未起家,只是把头深深地低下。
“着甚么急,来下棋,传闻你的棋艺不错。”
白衣女子边弹边唱道:“烟华方散薄,薰风犹含露。澹景发清琴,幽期沉默悟。流连白雪意,断续回风采。掩抑虽已终,忡仲在幽素。”女子唱的是韦应物的五言诗,隐含着高慢、落寞的情感。
富巩只能在黑暗中,把赵英想成慕容娘子,完成本身男人的豪举。
下到第二盘棋时,富巩快步走了出去,团团拱手道:“实在抱愧,小弟头痛欲裂,多睡了一会,让两位久等了。”又道:“统统帐册全在帐房,我已叫人把帐册全数分开。你们不晓得,大掌柜名义上好听,实在是个卖力的差使。我没有哪一天睡过一个安稳觉,现在可好了,有了你们两位,我的担子轻多了。明天中午我宴客,好好感激两位。”
孟殊到了开封后,也住在侯家大院。他之前是黑雕军军需官,现在还是,没有脱了军籍。富巩回到侯家大院不久,一名男人来到孟殊房间,轻声对孟殊说了一会,孟殊不竭点头,最后道:“晓得了,干得好,要重视保密,对谁都不能说。”
富巩渐渐走到白衣女子身边,问道:“兗州慕容彦超是你甚么人?”
孟殊到了开封后,赵英就给了孟殊一道密信,要孟殊派人监督富巩。赵英很信赖孟殊,这有两层启事,一是凭女人的直觉,赵英以为孟殊是重信守诺的男人;二是侯云策对孟殊恩重如山,当日孟殊冻僵在德州的小道上,黑雕军从小门路过,孟殊和其mm孟真才捡回一条性命。没有黑雕军脱手,孟殊底子报不了mm孟清的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