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墨问穿好衣衫,百里婧还没醒,他不忍心唤醒她,俯身凝睇她好久,在她的唇上吮了吮,看着她宁静的睡容,笑了,这小疯子,老婆当得真不称职,他都要走了,她也不晓得送送他,还在睡……
第一条,荆州遇险,他们一行人恰好穿过大兴西陲边线返国,今后世上再没有婧驸马。
墨问往桃林外走,出声道:“别跟着我,清算清算,明日前去荆州,沿途设防,有些人怕是见不得我有半点好处。桂九,你留下,看着她,如果她出了甚么事,你便不必再返国了。”
桂九道:“主子,大人说,您这些作为非常分歧适,在东兴昂首称臣,让大秦百姓如何自处?现在又替东兴出谋献策,乃嫡亲身替他们征集粮草,您如许做说不畴昔啊……”
景元帝看着墨问,神采略略有异,终是点头道:“既然如此,便请婧驸马往荆州一趟,旬日内来回,务必将此事办好,不然,我大兴危矣。”
“谢吾皇体恤明察。”司徒俊彦站直了身子,声音浑厚,不苟谈笑,也不知贰内心在想些甚么,秉承着司徒家惯常的沉默。
墨问感喟一声,悄悄捏了捏她的脸颊,自枕下摸出那枚深海血珀所制的叫子,捏在手内心,直起腰,又细看了她两眼,这才转过身,出了门。
如此一来,不过乎剩下两条路。
既然还魂丹配不成,婧公主的命便保不住,那么就没有需求将此事说出来惹得仆人大费周章了。
黎国舅立即开口道:“回陛下,上一次婧驸马提出的征粮大计非常可行,现在举国高低的商贾都对婧驸马非常信赖,赢来无数赞誉。若此次由婧驸马亲往荆州征粮,想必可省很多工夫!”
不是对付。
百里婧咬着唇,避无可避,俄然伸开双臂环住墨问微微倾下的脖子,身子借力抬起,投进了他近在天涯的怀里,脸埋在男人的脖颈处,她轻声应:“嗯。”
“哦,”百里婧闭了闭眼,脑海里又闪现出梦里那血淋淋的场景,半晌才回过神来,却并不是答复绿儿:“本来是梦。”
第二条,荆州之事遵循主子的意义办好,待征得粮草返回盛京,婧公主想必已经不可了,待婧公主一死,主子也得返国,了无牵挂。
孔雀冷眼旁观他们两人的密切,走入黑暗中,翻开邃密的人皮面具后,手心有些颤抖。照方才她探的脉象来看,这位婧公主身中一种奇毒,已达两年之久。
“驸马爷,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公然,黎戍沉不住气,恬着脸笑道:“嘿嘿,婧驸马,这本不该由我来讲,陛下也已经说过了,但此去荆州,除了保重身材以外,还是想请婧驸马速战持久。要晓得,人一顿不吃就饿得慌,如果一日不吃,仗也不消打了,随便突厥蛮子如何砍杀,也毫无还手之力了。请婧驸马看在婧小白的份上,别让司徒家的将士们等得太久,身处险境。”
已经被推上风口浪尖,即便他不是哑巴,也没法开口说出半个不字。左相沉默,朝臣无一人替他说话。
起家跟着男人出去了。
……
黎国舅说罢,引来拥戴道:“老臣附和黎国舅的意义,当下最要紧的是北疆安危,早一日征得粮草,早一日解国之危困。荆州路途不远,此去不过数日工夫,婧驸马即便体弱,沿途有人悉心顾问,也无需担忧。”
这类毒常日暗藏体内与凡人无异,可一旦发作,便会满身发凉,一日比一日衰弱,终至武功尽失。并且,毒素没法根治,只能依托续命的还魂丹,若配不成还魂丹,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
绿儿机警,立即道:“驸马爷一早就气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出了城,见公主睡得熟,就没唤醒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