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贤将头更低下去,不予置评。
公然不出墨问所料,对于司徒赫被俘降敌一事,朝廷一片哗然。
黎狸实在是渴极,揭开杯盖,几口就喝尽了,看着百里婧道:“婧公主,我明天早上路过书房,偷听到我爹和人说,西北边陲出了乱子,赫将军被俘,并且……降了突厥人……”
景元帝抚着额头久久不言。
司徒皇后眉头紧蹙,可贵情感狠恶:“不!当年睿儿惨死疆场,赫儿毫不能步睿儿的后尘!大哥,司徒家不能绝后!”
百里婧转头对墨问道:“我要进宫去了,你好幸亏家歇息。”
“老臣觉得,此事不当,战事停止到一半,若冒然改换主帅,让将士们作何感触?边患为重,国难当头,统统都应当以摈除突厥报酬先!”吏部尚书杨弘开口道,他并非司徒家至好,更不拥戴黎家,是以他的话秉承着公道之心。
“不消了。”她笑了笑,“禁足令已经消弭,我长了很多经验,不会再胡来了。放心吧。”
黎狸与百里婧不熟,从未见过她猖獗歇斯底里的时候,一向感觉百里婧无所不能,以是,听百里婧这么一说,顿时放心了很多,临走时却又转头弥补了一句道:“婧公主,哪怕任何人都不信赖赫将军,也请你必然要信赖他……”
另一边,以黎国舅为首的权势则义正言辞地陈述此事的弊害,司徒赫降敌一事乱了军心,乱了朝野,乱了大兴社稷,理应严惩不贷。
司徒珊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沦落到如许的境地,百里尧会如何想?
黎戍夹在朝臣里急得团团转,终究鼓足勇气跪下道:“陛下,赫将军自入行伍,数年来军功显赫,为大兴建功无数,且司徒家本就是当朝权贵,他除非是脑筋被门夹了才会投降突厥蛮子!”
一句话换得司徒珊止步,她转过身来,凤目锋利地逼视着黎妃,嘲笑道:“黎姬,你该晓得,我要他如何,他便会如何。若我想要你死,只需眨一下眼睛,他瞬息就会命人砍了你的脑袋!这些年,我忍着你,你就真觉得自个儿有甚么倚仗?”
“研磨吧。”景元帝道。
黎妃顿了顿,一双端倪傲视生辉,高低打量着司徒珊道:“我还要劝说姐姐一句,男人是得好好哄着、好好服侍着的,像你这类女人,大哥色衰,脾气又硬,他只是图一时新奇罢了,因为得不到才会一向念念不忘。你猜猜,如果你至心实意地被他收伏了,比如,现在就去低声下气地求他,你看一看他会有甚么反应……呵呵,要杀了我轻易得很,我手无缚鸡之力,姐姐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可我用我的性命跟你打赌,我睹你不会眨这一下眼睛……”
黎国舅的弟子明显个个有备而来,一步一步引司徒家入套,司徒大元帅越是恼羞成怒越是趁了他们的意,另一人又出列道:“方才刘大人所言或许有些过激,但是,臣想,若司徒家没有谋反之心,大能够向陛下证明。西北三州除了蓟州的十万藩军,常驻军三十万人,加上战时屯兵三十万,总计六十万将士,皆服从司徒大将军一人批示专断,不免会有忽略,加上此番司徒小将军降敌,导致军心崩溃,民气摆荡,将大大倒霉于后续的战事。臣恳请陛下节制司徒大将军北疆军权,分权于各州都批示使,确保我大兴在与突厥的战事中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