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腊月,西秦处于国丧的萧瑟当中。东兴、北晋皆遣使臣前来记念。
君执惨白洁净的手触到她的皮肉,百里婧打了个寒噤,抬头直直地望着他,不躲不避。
到底是如何的仇恨,会让一名母亲以你死我活的争斗胶葛儿子平生?
待擦洁净,他狭长的眸自皇后脖颈处移开,没再流连地松了手。单膝跪地将太后的睁着的双眼合上,轻而又轻地将太后抱了起来,缓缓朝慈宁宫外走去。
可西秦大帝同生母白太后的干系极差,几近天下人尽知,与当初弑父即位类似,流言流言传遍天下,任西秦大帝再有功劳,毕竟逃不过史家词讼。
这连续串的行动,沉重得仿佛过了百年之久。
君执肩上仍有残雪未消,一身寒意从内到外。
即便皇后与太后的死脱不了干系,可太后成心谗谄君倾在先,到处难堪皇后在后,为何将太后之死归咎于皇后一人?
她不过是一个流落异国他乡的弱女子,即便是一国公主又如何?有些奥妙,她得藏着,才可自保,才气安稳度日。
一片死寂,殿外雪落的声音仿佛也清楚可辨。
使臣分开时,白烨送其出府,返来却见百里柔面色不安。
“陛下!”梵华懵了,镇静起家,想要上前去禁止,却被黑甲军的长刀拦住。
百里婧俄然伸手,覆上他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他骨节清楚的手指冷得像冰,她悄悄地叫了他:“君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