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徒赫几次三番想拔剑而起,为生不如死的赵拓报仇,但是终究还是只能哑忍下来。哪怕新帝是恶鬼、是牲口,只要他身在高位一日,全部大兴便只能任由他糟蹋,如果杀了新帝,司徒家便真正成了叛臣逆贼,以何颜面安身于世?
司徒赫这才重视到翟永平。
新帝媒介不搭后语,刚刚才道杨峰赵拓诡计谋反,此番又道他们诽谤西秦皇后,毁了两国邦交,万千话语皆由新帝口说无凭。
司徒赫与新帝再无话可说,命人抬着一死一伤的两人出了紫宸殿,赵拓熬不下去,临出殿门时便已咽气。
新帝涓滴不惧司徒赫的冰脸,也没计算司徒赫咄咄相逼的态度,哪怕司徒赫忍得青筋暴起睚眦欲裂,新帝年青的面庞仍带着笑意,悄悄巧巧将旧事一笔带过:“朕觉得赫表兄无所不能呢,本来竟也有赫表兄不知之事,不过也好,不知便罢了。似杨峰、赵拓这等乱臣贼子,诡计诽谤西秦皇后,毁我两国邦交,乃至对西秦皇后大不敬,朕如何能忍得?来人哪,将反贼拖出去吧,全尸朕是赏不了他了,让他下一世记取,莫再乱嚼舌根子!”
司徒赫瞥了她一眼,也未曾施礼,抬着人走远,任由血腥味在皇城内绕了一遭。大兴皇宫内住着一小我面兽心的牲口,明目张胆地养着出身肮脏的妓子,那妓子长着一张极似婧小白的脸,傲骨天成。一个连礼数、纲常、人伦尽数不放在心上的牲口,竟成了大兴的天子。
司徒赫挺直腰杆,四肢生硬,双手握拳,抠得掌心血肉恍惚。新帝行事诡异,时而依着礼法,时而惑乱民气,本日紫宸殿之事毫不成能这般草草了之。
一道窈窕红艳的身影自台阶而上,恰与抬着尸首的司徒赫一行人撞了个正着,那宫妃模样的女人一声尖叫,缩在了大红柱子背面,捂着嘴道:“司徒将军,这是如何了?”
任翟永平如何哀嚎惨痛,他又有何惧?正如司徒家不敢妄动新帝,新帝又怎敢妄动司徒家?大厦眼看倾颓,司徒家是新帝最后一道樊篱。司徒家兴,新帝龙座方能坐得安稳。
“君臣有别,司徒家向来忠于陛下、忠于朝廷,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从未存过一丝念想!新君刚立,年幼无知,你不思好生帮手,助其成明君,助大兴一改倾颓之势,却心存这等念想,实在是我司徒家家门不幸!若大家似你这般作想,司徒家早已被满门抄斩!赫儿,本日所言,只当伯父未曾闻声,去宗祠、去你父母灵位前静思己过!”
“明日便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朕想请赫表兄叙话旧。正月十六又恰逢皇姐的忌辰,还要请赫表兄替朕办理一番,朕想入皇陵拜祭父皇母后同皇姐。赫表兄与皇姐天人永隔已三载,如有甚么要对皇姐说,可得想好了。”新帝幽幽笑道,那笑看起来竟莫名有几分毛骨悚然。
多么好笑,龙座上放肆冷血的新帝,由司徒家一手搀扶上位,乃至他司徒赫还与新帝血脉相连。此时现在,司徒赫已非昔日鲁莽少年,他行事顾忌结果,不能任由贰心。
“司徒将军,你胆敢在紫宸殿内恐吓陛下!该当何罪啊你!”翟永平虽不知此身何日得宠,却敢见缝插针地冒出头来,在这君臣针锋相对的一刻,站在新帝身边,痛斥司徒赫的欺君罔上之罪。
司徒赫回了元帅府,将心中所想尽数奉告伯父司徒大元帅:“大厦将倾,朝臣惶恐不安,本日不知明日事,百姓如何能有安生?这等暴君,若不早日废黜,另立新君,大兴迟早要亡!”
“满口胡言的牲口!”司徒大元帅狠狠一巴掌打断了司徒赫的气愤,两鬓斑白,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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